“到時候戰亂一起,民不聊生,屍橫遍野之下,哪兒還有今日安寧?”
祁文府扯扯嘴角說道:
“我這人雖然算不得什麼好人,可也不想去當那禍亂世道的惡人。”
“若非逼不得已,或者是有什麼讓我不得不如此的理由,我估摸著我應當是不會謀逆的。”
祁文府說完之後,開了句玩笑。
“再說我若是真想謀逆,生了那心思,便自己當了那皇帝了,又何必去輔佐他人?”
“勞心勞力不說,說不定等我輔佐他登上皇位之後,再來個功高震主直接沒了命,你可見這曆朝曆代裡麵有幾個開國功臣有好下場的?”
那些人在開國之前,個個能得看重。
建朝之後,便一個接一個的被處死。
曆朝曆代輔佐新帝登基,建立新朝,甚至於擁有不世功勳人,能夠安然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
隻因為他們見過帝王最狼狽不堪的一麵,也曾經見過他們為了皇位不擇手段的一麵,他們跟帝王共患生死,有莫逆之交。
可是身為一國之君是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任何軟肋和汙點的。
祁文府從小便聰慧過人,又怎麼可能會看不明白這一點。
他對著蘇阮笑了笑說道:
“我這人惜命的很,身後一家老小掛心無數,哪來的心思去做這種費心費力還不討好的事情,所以你也用不著操心這種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蘇阮聽著祁文府的話,看著他臉上神情不像是作偽,微側著頭時眼底滿是疑惑之色。
祁文府既然想的這麼明白,而且這也和她後來認識祁文府時所知道他的性情完全一致,他便是這般看得通透也不沒那份心思造反的人。
那上一世祁文府為什麼會選擇跟隨安帝的?
那個安帝又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祁文府見蘇阮微歪著腦袋一臉茫然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行了,你也彆胡思亂想了,不如這樣,如若我哪一天當真有了這心思,再告訴你可好?”
“你放心,你既然叫我一聲四哥,我定然不會牽累了你。”
蘇阮先是下意識點點頭,等反應過來之後就不由沒好氣的啐了他一聲:“你的事情,告訴我做什麼?”
祁文府笑道:“你不是在操心嗎?”
蘇阮伸手將她頭上摸來摸去的手打了下去,說道:“誰操心了,我就是好奇!”
祁文府哪兒能聽不出來,蘇阮剛才到底是好奇,還是認真在問。
雖然他不知道,他之前做了什麼讓蘇阮覺得他又可能會謀逆,甚至會背叛了朝廷另擇新主,可是他卻能瞧得出來,剛才蘇阮問他時的認真。
那神態可不像是因為好奇而隨口問問。
不過祁文府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蘇阮不說,他便也不問,隻是說道:“不管是不是好奇,一旦我真生了這心思,第一個告訴你可好?”
蘇阮聽著祁文府這話,總覺得怪怪的。
他造反不造反告訴她乾什麼?
他就算是真造反關她什麼事!
還有他笑得這麼一臉燦爛的做什麼,好像撿了銀子似的,眉眼彎起來時叫人毛骨悚然的,他該不會想著萬一造反拉她一起下水吧?
蘇阮不由抱緊了橘子打了個哆嗦,強聲道:“不用了。”
彆告訴她。
她沒關係,不在意,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