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剛開始是真沒聽明白祁老夫人的意思,畢竟在遇著蘇阮之前,他腦子裡就從來沒有“小姑娘”這三個字,更彆提祁老夫人那隱晦的話。
可等瞧見祁老夫人和祁韻都是一副既擔心又惱怒,又怕他真乾了什麼混賬事的模樣,他才反應了過來。
祁文府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娘,你們這都是說的哪兒跟哪兒,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混賬?”
“誰知道你混賬不混賬,趕緊說!”
祁老夫人瞪眼。
祁文府連忙告饒:“好,我說,我說。”
“我是帶著人家出了門,可也不過是去看了看花燈逛了逛坊市。”
“再說了,我早就將人送回去了,這麼晚回來是因為有彆的事情耽擱了。”
祁老夫人聞言有些不信:“真的?”
“真的。”
祁文府忙拿著祁老夫人的拐杖放了下來,然後揉了揉胳膊說道:“我哪兒能帶著人家這麼晚還不回去,她家裡長輩極為護短,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抽我鞭子?”
謝老夫人在曹家門前的那一鞭子祁文府可還記著,那鞭子要是落在身上,那絕對是皮開肉綻的下場。
祁文府說道:“再說了,您嘴裡那小姑娘聰明的跟小狐狸似的,她不欺負人就算不錯了,我哪兒能欺負得了她?”
祁老夫人聞言這才放下心來,沒欺負就好。
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打死自家兒子,還是腆著臉去跟人小姑娘家裡說親的好。
祁老夫人放下拐杖,轉瞬卻又對祁文府嘴裡那姑娘的身份好奇起來。
她往日裡跟祁文府也說了不少人家,可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沒一個能入了他這兒子的眼的,如今自家兒子好不容易鐵樹開花,而且瞧著提起那姑娘時眼睛都亮了許多,怕是心儀的很。
祁老夫人忍不住問道:“你瞧上的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駱婉兒頓時跳出來道:“我知道我知道。”
祁文府詫異看向駱婉兒,就連祁老夫人和祁韻他們也都是看向她。
“是不是蘇阮?”駱婉兒滿臉的八卦。
“你怎麼知道?”祁韻疑惑。
駱婉兒說道:“我先前就瞧著像啊,上次我生辰時,小姨就邀著她過府來玩了,還說小舅舅喜歡她。”
“先前在坊市裡小舅舅一直背著那個姑娘,是因為蘇阮的腿還沒好全,不能走路吧,而且謝二她們說過蘇阮以前在荊南時過的不大好,所以瞧著比尋常姑娘瘦小一些,身形也對的上。”
祁韻聞言氣道:“你早知道了怎麼不跟我說?”
駱婉兒吐吐舌頭:“我哪兒知道小舅讓不讓說?之前小姨特地叮囑我不讓我說的,還說我要是說了的話,小舅舅鐵定掐死她……”
祁韻伸手朝著駱婉兒頭上就是一指頭,“你這倒黴孩子,瞎說什麼。”
祁文府則是一臉的“……”。
難怪那天在安遠伯府的時候,他總覺著祁綺和駱婉兒瞧著他時眼神怪怪的,而且祁綺還非得拉著他留下來不準他走,感情是想湊著他跟蘇阮一起。
祁文府心裡歎氣,就知道不該告訴祁綺。
祁老夫人是記得蘇阮的,先前蘇阮曾經來過府中,她隻記得是個乖乖巧巧看上去極為好看的小姑娘,說起話來很有禮貌,笑著時那酒窩跟染了蜜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