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綾安瞧上了沈棠溪什麼,他燒傷了臉這些年都未曾露過麵,也不知道長什麼模樣,綾安就這麼一頭撞上去。”
“萬一那沈棠溪是個鬼見愁怎麼辦,新婚之夜還不得被嚇死?”
蘇阮失笑:“哪有那麼誇張。”
“怎麼就沒有了?”
宇文嬋嘟囔道,“你是不知道,當初燒傷沈棠溪的那場大火很是厲害,他被人從殿內抱出來的時候半張臉都毀了。”
“父皇尋了好多人去沈相府看他,可太醫回來的時候都說,他那臉燒的極為嚴重,再好的傷藥也去不掉滿臉的傷疤。”
“這些年沈棠溪出入之時從未脫下過麵具,就連進宮麵記見父皇時也都帶著。”
“你說他要不是真的不能見人,又何必這般避忌?”
男兒家本就不如女兒家那般在意容貌。
如果傷的不厲害,沈棠溪何必一直遮著,帶著麵具豈不是更招眼嗎?
蘇阮原本隻是隨意聽著宇文嬋抱怨,聽到這裡卻是微愣。
她心頭劃過些模糊的念頭,可卻快的還沒來得及抓住便消失無蹤。
宇文嬋還在說著:“父皇這些年好幾次都想替沈棠溪賜婚,選的那些女子身份也都不低,可每次都被他給拒絕了,說是不想耽誤人家姑娘怕貌醜嚇著彆人。”
“你說他怕嚇著彆人,怎麼就不怕嚇著綾安了?我怎麼覺著這沈棠溪就在綾安這兒等著她呢……”
蘇阮聽著宇文嬋越說越離譜,不由嗔了聲:“這都哪兒跟哪兒,公主的婚事又不是她自己說了算,沈家哪裡就能早早就算計著了,郡主越想越多了。”
宇文嬋撇撇嘴:“誰知道是我想多了,還是他真有彆的心思,反正我是不喜歡他的。”
“為什麼?”蘇阮好奇。
沈棠溪雖然總帶著麵具,可文質彬彬,謙和有禮。
蘇阮雖然嫌棄他在綾安公主這事兒上矯情,可卻也知道京裡頭的人對他的評價一直都不錯。
宇文嬋怎麼就討厭了?
宇文嬋搖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古裡古怪的,而且他瞧著人時總是笑眯眯的。”
她挽著蘇阮胳膊,湊近了些道:
“這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哪怕性子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永遠都溫和從容。”
“可是那個沈棠溪,打從我第一次見到他開始,他就一直是那副樣子,好像永遠都不會動怒,也不會跟人生氣一樣。”
宇文嬋看著蘇阮道:
“你自己想想,要是咱們誰傷了臉,毀了容貌,就算府裡的人處處照顧著不養出個陰沉性子來,怕也絕不可能那麼好性子。”
“可是他明明傷了臉,日日以他物遮麵,才華出眾卻不能入仕,丞相之子卻不能為官,身邊好友皆是前程似錦,唯他一人永遠不能寸進,他難道心裡就沒有半點不平衡嗎?”
“換做是我,我就算不怨恨嫉妒,恐怕也難保持平常心。”
“可是這個沈棠溪經曆了這麼多不平,卻永遠都是一副淺笑溫和的樣子,就好像不在意一切的樣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