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
謝老夫人眼中浸了淚,望著氣絕的沈棠溪心中悲慟,而謝家其他人也都是忍不住紅了眼。
他們曾經恨過沈棠溪,怨他與沈鳳年一起算計他們。
可此時此刻,那些怨恨卻再也提不起來。
沈鳳年看著沈棠溪身死,整個人如遭雷擊,踉蹌幾步,“不是的,我沒想殺他的,我沒想的……”
他隻是想要逼退他而已,他隻是不想讓他傷了宇文崢,他沒想要他性命的,“阿棠!”
“老師!”
宇文崢看著沈鳳年整個人如同魔怔了一般,他叫了兩聲都未曾有半點回應,隻能緊緊抓著明宣帝後退,整個人躲在他身後,一把掐住明宣帝的脖頸。
“祁文府,謝淵,你們讓開,否則我殺了他!”
明宣帝此時也如同找到了靠山,大聲道:“子嶸,救朕,謝愛卿,快抓住這兩個亂臣賊子……”
祁文府紋絲不動,謝淵也隻是靜靜望著幾人,就連周圍那些禁軍也無一人上前。
“閉嘴!”宇文崢手中一用力,明宣帝便慘叫出聲,而他厲聲道,“讓開,否則我要了明宣帝的命!”
祁文府突然道:“那就要了吧。”
宇文崢神情猛的僵住,就連明宣帝也是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祁文府?!”
宇文崢滿臉獰色的嘶聲道:“你在詐我?”
“我何必詐你?”
祁文府說道,“四皇子與太子已率京郊四營在宮外斬殺叛軍,朝中已有新主。”
“叛軍圍宮,陛下為逆賊所殺,滿朝悲戚隻會厭恨你和沈鳳年,與我們何乾?宇文崢,你該不會以為到了這般地步,你拿著一個已死之人還能逃出生天?”
宇文崢臉色一抖,就連旁邊的沈鳳年也是猛的抬頭。
明宣帝更是驚愕失聲:“太子沒死?!”
謝青珩冷聲道:“太子殿下自然是沒死的,隻可惜陛下卻不肯等著太子假借中毒之事引出朝中叛逆,清除藏在京中奸佞之人,就迫不及待想要置我謝家於死地。”
“我謝家幾代為國儘忠,上下皆是忠烈之臣,為皇室儘忠職守從無二心,可陛下卻因一己猜忌,就全然不顧我父親多年輔佐,與你君臣之情。”
明宣帝聞言臉上神色變幻不斷,急聲道:“朕沒有!”
他望著謝淵,“謝卿,朕隻是傷心太子之死,且你府中謀逆之物罪證確鑿,可朕雖將你們打入大獄,卻未曾取你們性命……”
“你不是沒有,而是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