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歸校的時候, 本來已經準備去教務處辦理休學申請了, 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不由地微愣了一下:“所以, 我隻需要周末的時候去打工就行了, 並不會影響到平時上課的時間?”
他本人當然也不想做出休學的決定,畢竟在SG這種學校,所謂的休學其實和直接放棄畢業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彆, 但凡還有一絲其他選擇的機會, 自然是很願意去積極爭取。
“放心吧, 這回宋小六還真沒有框你。”趙韓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是給他打了一劑定心劑,“我仔細打聽過了, 那家KTV位於離學校最近的鶴陽區,商業中心地段, 治安不錯,有正規運營的連鎖品牌。每周你隻需要周末的時候跟我們一起過去上個晚班就行,平時該怎麼上課就怎麼上課, 工資按照全職月薪結給你, 絕對比你自己上外頭找地方打工強上千倍萬倍。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是走的後門, 不過也隻是占了崗位的名額而已,工資結算都是正常的渠道流程。”
每周上兩天晚班,還給全職工資, 顧言當然知道可以得到這樣的工作, 這些朋友們私底下一定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這樣拐彎抹角地送溫暖, 不感動是不可能的,自然也不好再硬著脾氣開口拒絕,但是聽趙韓川剛才的那番話,他很快留意到了其中很重要的一個信息點:“跟你們一起過去?”
“那當然了,這麼好的事你難道還想一個人獨吞不成?”彭大超挑了挑眉,“這年頭,不組團的打工能叫打工嗎?”
潘羿龍也跟著湊熱鬨:“到時候打工費都是我們自己賺來的,沒有伸手問家裡拿錢,你總不能再找什麼借口拒絕了吧?”
顧言聽著不由有些愣神,硬是好半天也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
倒是潘羿龍大咧咧地勾上了他的肩膀,用力地攬了一下差點能聽到骨頭的摩擦聲,笑意飛揚:“不過你也彆感動地太早,話先說在前麵,這些錢都算是我們借你的,以後還是要還的啊聽到沒?”
幾天的到處奔波下來,強烈的疲憊感早就讓他有些麻木了,直到這個時候,顧言終於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容來:“那是當然。”
就算這幾個人願意白送,他自己都不可能答應。
……
溫溯容聽完趙韓川的說明之後,語調平靜地問道:“所以,你最近的社團活動都請假不參加了?”
“應該是。畢竟舍友家裡缺錢,總不能什麼忙都不幫吧!”趙韓川懶洋洋地靠在湖邊的欄杆上,說道,“唉,顧言是哪個你應該知道吧?就是我們宿舍那個總喜歡穿白色襯衫的文藝青年,之前音樂節和我搭檔彈吉他的那個。說起來,在暑假的時候,你們應該算是已經見過了。”
想起當初暑假的那點破事,他忍不住笑出聲來:“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候的那個酒吧嗎?當時我被喊過去,就是去給顧言和六子鎮場子的。現在想想,那會我到底去湊個什麼熱鬨啊,顧言那小子當時擺明了就是不想出手,要不然哪裡還有那些小流氓叫囂的份?”
溫溯容聽著,心裡忍不住嘀咕道:你自己就是個小流氓,還一口一個小流氓地叫彆人,就不能有點自我認知?
不過經這麼一提起,他倒是想起來當時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個人,那群人推推擠擠地進酒吧的時候,動靜弄得頗大,其中那個白襯衫的少年氣質特殊,一眼看去,顯得和這樣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原來,當初小流氓是為這人來打架的。
這樣一想,心裡不知怎麼的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趙韓川自己念叨了半天沒聽到旁邊的人吭聲,一回頭就看到溫溯容靜靜看著湖麵的小表情,先是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緊接著,眼底便泛起了一絲促狹的笑意來,湊了過去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吹著氣道:“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心情有點不美麗啊,男朋友?”
溫溯容頭都沒抬地伸手將他往旁邊推開了一段距離:“你看錯了。”
結果趙韓川沒再吭聲,掛在欄杆上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直到溫溯容忍不住瞪過去,才側著身子看他,語調愉悅地問道:“你該不是吃醋了吧,男朋友?”
溫溯容沉著臉,譏誚地反問:“你全身上下有值得我吃醋的地方嗎?”
趙韓川認真地思考了一會,說道:“好像,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非常值得被吃醋。”
“……”溫溯容問,“臉呢?”
趙韓川笑眯眯地把臉湊到了他麵前:“這呢,要不要來個親親?”
溫溯容終於沒忍住,一巴掌把他拍開了。
趙韓川玩笑歸玩笑,歸屬權的事情可絕對馬虎不得。為了避免親親媳婦回去後真的自己去鑽牛角尖,到底還是把宋子柳和顧言的關係給認認真真地交待了一遍,末了還不忘認真無比地強調道:“所以說,千萬不要有思想負擔,我的心裡隻有你,絕對的,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