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留給喬喬過多思考的時間,靈山就帶著血鶯花離開了,喬喬生怕自己在這裡遇到景泰,於是也匆匆回了房間。
喬喬回去的時候,景琰已經回來了。褪去那一身尊貴冰涼的王儲軍服,他又換回了一身米白色家居服,看到喬喬進來時他對她招了招手,喬喬走近一看,發現他看得竟然是那本關於帝尊和小茶花的故事書。
“哥哥……”看頁數,他應該是看了大半了。喬喬想起裡麵的內容,趕緊將書從他手中抽走,坐在他身邊問道:“你為什麼又把國王印章交還給景泰了?”
喬喬可不信景琰是真的被景泰壓了一頭,她提前警告道:“不管你又在計劃著什麼,這次我可和你提前說好啊,你不準再瞞著我了。”
景琰一把將喬喬拉入了懷中,碰了碰她的小臉,他低笑道:“這次乖寶可真冤枉哥哥了啊,哥哥還真沒計劃什麼。”
喬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還是不太相信。
“我不過是想看看景泰最後這步棋想怎麼走罷了。”
不隻是喬喬不知道景泰鋪這麼個大局是為了什麼,就連景琰也不知道。自他身體被靈山調養過後,景琰就察覺到他的異動,在景玉坐上王位時景泰已經將手伸到了白帝國那兒,這段時間他雖然盯著景泰但並不阻止他的行為,這也是原因之一。
景泰會重新奪權是景琰意料之中的,隻是他沒想到景泰留了一手,竟然還屯了自己的私兵。
今早下早會時他特意讓景安去查了下那些私兵,數量暫時還沒查出,但那些人的武力值並不低於古堡中最好的軍隊,景琰皺了皺眉,提醒喬喬。“這段時間出門時一定要讓人跟著,記得避開景泰,知道嗎?”
喬喬點了點頭,就憑著自己看到的預知夢,她也一定要離景泰遠遠的。
“……”
景泰奪回權利的同時也基本上是削了景琰王儲的身份,政務仍由景琰處理,不過景泰收了所有的軍部,不顧眾人的反對,竟然要攻打白帝國。
要知道,白帝國可是這個世界最強國家之首,景帝國不過是剛剛擠入強國之列的末端,根本就無法與之抗衡。
重新坐穩王位的景泰要比以往還要強勢,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強勢的有些瘋魔,任何阻擋他的官員都被他趕出了古堡。
“陛下,您這樣做,如果一旦敗了,景帝國可能不複存在了啊!”
一名憂心國家的老官員當著他的麵說出這番言論,本以為景泰還會命人將他拖出去,誰知這次景泰勃然大怒,竟然將那名老官當場處死了。
“誰再敢攔我,就是和他一樣的下場,聽懂了嗎?”
自此之後,整個景帝國蔓延著黑色氛圍,眾人敢怒但不敢言,在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內,景帝國在與白帝國的交戰中連連退敗,被打的幾乎潰不成軍。
白帝國真的是太強了,哪怕景泰手中有雁容手中的軍.事布防圖,也仍舊滲透不進白帝國的核心區域。後來他仔細研究才發現,雁容給他的圖竟然留有陷阱,最後一次景帝國的主力軍隊因這個陷阱差點全軍覆沒,景泰坐在會議廳待了很久,最後笑得眼淚直流。
這個時候,他的頭發白了大片.
用血鶯花熬粥的過程很是複雜,從處理到下鍋,靈山用了兩個月的時間,那幾支花她熬了一鍋分成數份飲用,時間久了,喬喬發現她的皮膚比往日還要好,唇紅膚白,冷豔無比看的喬喬萬分羨慕。
“這個粥真的有那麼管用嗎?”
靈山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臉蛋兒,哼笑著說道:“你在開玩笑嗎?你當稀有血鶯花的功效是鬨著玩的?”
喬喬有些心動了,於是讓靈山把熬好的粥分給自己了一份。
靈山說自己存著的粥不多了,想讓喬喬再幫她摘幾朵花回來,從靈山那兒拿了粥往回走時,她剛好看到守花田的青年男人在那兒蹲著,喬喬把粥交給隨行的人,自己走了過去。
“您好,請問我可以再摘幾支花嗎?”
其實依照喬喬和景琰的關係,她住在這A座就是這裡的主人,這裡的稀有血鶯也全憑她來處理,根本就沒必要詢問守花田的男人。但那男人實在是太冷淡了,喬喬總感覺他才是這花田的主人,於是不由就詢問出聲。
此時夜幕低垂,月亮已經露出,喬喬說完這話時並沒聽見男人回應,她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了,又走近了一些。就在她剛想說話的時候,這時冷光閃過,她隱約間……在男人手中看到了冷色刀刃。
“來……”
喬喬喊人時已經晚了,她後退時男人迅速起身,幾道冷光閃過,不遠處的侍從全部倒了在地上。
有血從地麵流出,喬喬嚇得後退幾步,掙紮著逃跑時,男人速度極快的跑到她麵前,這速度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喬喬隻感覺鼻間一刺,直接暈了過去……
“……”
大亮的房間內,以黑色為主調。
喬喬醒來時雙手被鐵鏈鎖著,她是被人用冷水潑醒的,大腦還在頓頓的發疼,青年男人放下手中的水盆,見她醒來後往後退了幾步,恭敬地站在景泰身後。
“告訴我,隱世巫族藏在哪裡。”
景泰頭上的白發白的刺眼,他此刻的神情如喬喬夢到的一模一樣,果然啊,預知夢可知不可逆,就算她在怎麼小心,也逆不了預知夢的結局,隻可惜她沒夢到自己被景泰抓住後會怎樣,想起他折磨雁容的手段,說不怕是假的。
“我不知道隱世巫族在哪裡……”
夏季的燥熱過去後有些發涼,喬喬被那盆冷水刺的微微發抖,她臉上不停滴落著水滴,看起來無助又脆弱。
“不知道麼?”
景泰眸子黝黑猙獰,他拿起桌麵一把薄薄的刀片把玩了幾下,鋒利的刀片不小心劃破了他的指腹,景泰淡聲道:“你不是能預測過去和未來嗎?你不知道,那誰還知道?”
喬喬眸子一顫,沒想到景泰竟然能這麼清楚她的能力,隻能解釋道:“我沒做過關於隱世巫族的夢境,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關於隱世巫族的事情,喬喬隻聽書靈提起過,何況就連書中也沒記載隱世巫族藏在什麼地方,她又怎麼可能知道。
哢——
那片輕薄的刀片被景泰扔在了地上,青年男子看到後順從的撿起,景泰站在一旁笑看著她,“你以為蓮聽是白白把你撿回來的嗎?你是什麼人彆人不知道,我可是猜的一清二楚。”
“既然你說你不知道隱世巫族在什麼地方……”
景泰對青年男子抬了抬下巴,“暗影,你去幫幫她,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知道隱世巫族在哪兒。”
那名叫暗影的男人,就是一直看守稀有血鶯花田的人,喬喬沒想到他竟然是景泰的人,這時喬喬才想到,他身手這麼好,手上的劃痕根本就不是被血鶯花的倒刺劃傷的,而是經常拿著刀片留下的。
“唔……”
喬喬手臂上的衣袖被暗影截下來一半,她皮膚白皙,不過上麵很快就出現一條血色劃痕,他動作快到喬喬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等到喬喬想要掙紮的時候,她手臂上已經出現了幾條傷口。
“太輕了。”
身後突然傳來景泰的冷聲訓斥:“是不是讓你盯著她久了,對你產生了影響?”
“啊——”隨著景泰這一句,喬喬手臂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最後那下宛如針紮,她疼的白了臉色,額角出現冷汗。
“現在你能知道了嗎?”
景泰坐了在桌後,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喬喬。“蓮聽隻要聚集意識,就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事情,你和她是同一種人,她可以,難道你就不可以嗎?”
喬喬按著景泰的話聚集意識,她試圖想像上次一樣能看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腦海中想著隱世巫族,然而在混沌中喬喬什麼也看不見,喬喬搖了搖頭,又試了一次,根本就行不通。
景泰明顯是瘋癲了,從白帝國那裡得來的敗仗讓他輸的一塌塗地,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全部放在喬喬身上,隨著他的發怒,暗影又在她身上劃了幾道,景泰看到後皺了皺眉,起身將人踹到一邊,他掐起喬喬的脖子。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故意隱瞞我?”
這個時候景泰的眸中毫無生氣,這麼說著的時候他手上又加了力道:“是不是蓮聽對你說了什麼,是她不讓你告訴我的?”
“她就這麼想讓我死嗎?我到底做了什麼讓她恨我到用誓神禮來詛.咒我?!”
這個時候喬喬已經被景泰掐的喘不上氣來了,“告訴我,蓮聽到底藏在什麼地方!”
“你不是對她很重要嗎?如果你還是什麼都不肯說,我就折磨到你崩潰,我倒是要看看,當你快死的時候,蓮聽她會不會出來見我!”
景泰放開喬喬時,喬喬跪坐在了地上,手腕上的鐵鏈清脆作響,喬喬痛苦的捂住脖子。
蓮聽會不會出來救她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這個時候的景琰,一定在焦急的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