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下來的一尺長能切好多塊,她本想送給諸人使用,可到底私密了些,不好開口,就預備先叫弟弟用,若是覺得好了,再順勢給徐峰他們也就順理成章了。
胭虎向來對她言聽計從,哪怕叫他跳井也不疑有他,當即美滋滋收了,“謝謝姐。”
姐姐乾什麼事都不忘了自己,真好!
有個姐姐就是好!
他順勢抬手戳了戳,果然柔軟滋潤許多,再張嘴說話也不覺得疼痛了,不由越發歡喜。
隻是……
他忽然紅了臉,小聲吞/吐道:“姐,有沒有,有沒有不帶香味兒的?”
他一個大男人弄的臉上香噴噴的,總不像個事兒啊!
胭脂一怔,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可不是麼,原本隻是想著做女子用的油胭脂的,所以當初用那厴片做甲煎香油的時候就加了許多香料,如今但凡用了香油的,成品俱都馥鬱芬芳,而這凝露珠也是見胭虎嘴唇乾裂,她才順手切下來的……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胭脂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何苦拘泥於細節?用著不錯也就罷了。若有人問起,隻說幫我乾活弄的。”
胭虎給她說的一愣一愣的,本能地覺得有道理,可又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到底是自家親弟弟,胭脂也有些尷尬,說完之後又上前輕撫狗頭,柔聲安慰,“好了,回頭我再去市麵上買些厴片或是不帶香味兒的香油,重新給你做些便是。”
做香油的最好原料便是之前她在青山鎮買的南海海螺的厴片,隻是南海距離北地何止千裡,又有許多地方走不得水路,想來以後就更難得了,她也隻好退而求其次,去市麵上買些現成的香油。
油胭脂做好了,剩下的就是裝到小瓷瓶裡,這活兒須得手穩心細,胭虎性子跳脫做不來,胭脂就三言兩語將他趕走了。
出了門下到甲板上之後,胭虎迎麵就撞上帶人巡視的徐峰,剛要打招呼就見對方鼻翼抽/動幾下,望著他的眼神也古怪起來,“虎子,你這小子也擦粉了?”
胭虎張了張嘴,一張臉以肉眼看見的速度漲紅了,張嘴說出胭脂給他準備的說辭,“二哥莫要胡說,我這是去幫我姐乾活,這才,這才沾染上的!”
一提到胭脂,徐峰就果然如此的哦了聲,不過下一刻就摸著下巴搖頭,“嘖嘖,不對不對,咦,你小子偷吃什麼好東西了?怎的嘴上滑膩膩的?”
說著,就伸手去拍了下。
胭虎沒放著有這手,給他拍了個正著,正發愣呢,就聽徐峰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了不得,你小子了不得,還是個孩子麼?竟然偷你姐姐的胭脂擦!”
話已出口,旁邊幾個水手也都跟著笑起來,看著胭虎的眼神仿佛在看自家調皮頑劣的熊孩子一般。
胭虎一張臉登時漲成紫色,忙不迭的解釋道:“我不是我沒有!這分明是我姐心疼我,特意給我做的!”
徐峰就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哪裡肯聽?笑的越發大聲了。
因胭虎年紀小卻有擔當,性子忠厚討喜,大家對他都多有照顧,直將他當成自家子侄,平時沒事兒都要逗弄一番,更何況現下有了個現成理由?是以笑的越發大聲了。
還有個四十來歲的老水手笑道:“江小子莫慌,咱們都不會說出去的,哈哈哈!”
“說來也到了年紀了,沒準兒也是想媳婦了哩!”
胭虎又羞又惱,折騰出滿腦門子汗,眼角的餘光瞥見那人時,真如見了救星,當即帶著哭腔的大喊起來:“大哥,二哥他們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