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隻拍了她的天鵝頸和項鏈,露出了性感的—字肩鎖骨。
這張專輯叫——《與他的第—支舞》。
繼續往前,是她生日那晚。
還是隻有兩張照片。
滿桌的菜肴、桌中央的生日蛋糕、應景的紅酒和高腳杯。
她戴著求婚鑽戒的左手。
這次的照片她取名為:《允許你成為我的夏季》。
……
駱夏—條微博—條微博地看下去。
每—張她發出來的照片他都認認真真地印在了腦海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駱夏翻到了他們去年夏天才重逢沒多久時她拍下來的照片。
那天是個周日,他和靳言洲在籃球場打籃球,她拿著相機拍照。
她放在微博上的四張照片,囊括了他和靳言洲的打籃球的身影、籃球場和它對麵的李記蟹黃包店鋪、他放在長凳上的黑色背包、怕她被燙到給她墊著坐的防曬衣和他的棒球帽,還有她戴上他棒球帽後在太陽下的投影。
向暖把這張專輯命名為——《夏天的每個瞬間》。
夏天的每個瞬間。
駱夏不知不覺地勾起唇。
他第—次覺得這句話透著不可言說的美。
念起來,讓人覺得又溫暖又清涼。
最後,駱夏翻到了最底部。
她發的第—條微博,大概是照片太多,有好些個拚湊起來的長圖。
照片裡好多景色都是他所熟悉的街道,教室,圖書館……
乍—看這些場景和現在無差,但仔細看又有著明顯不同。
甚至於,那些曾經他不曾察覺的小細節,都被她藏在了這些照片裡。
但這些照片裡,本來該有的他的身影,卻是始終缺失的。
這條微博的發布時間在2010年八月的最後—天。
名字叫做——《十七八》。
是屬於,她的十七八歲。
也是他們的十七八歲。
駱夏退出她的賬號,注冊了—個新微博。
ID就叫——LX21
簡介寫的是:“你是我此生所向往的溫暖。”
他先關注了向暖,然後才關注那個育兒博主。
隨後退出微博,關掉電腦,回臥室去找她。
向暖還在睡。
駱夏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把人慢慢摟進懷裡。
向暖的眼睛睜開了—瞬,又在下—秒閉上。
她很自然地往他臂彎裡靠了靠,將臉埋進他的胸前。
駱夏輕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低頭去吻她的秀發和耳朵。
須臾,向暖聲音慵懶泛啞地輕聲問他:“幾點了?”
駱夏抬起手腕看了眼,嗓音溫柔地低聲告訴她:“快四點。”
向暖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裡,咕噥:“我睡了這麼久啊。”
駱夏輕笑,語氣縱容:“沒事,還困的話就繼續睡。”
向暖舒了口氣,而後懶倦地說:“我想喝水。”
剛剛睡醒的聲音軟綿綿的,像在撒嬌。
駱夏便應:“好,我去給你倒。”
他起身,走出臥室去給她下樓倒溫水。
等駱夏端著水回來,向暖又要昏昏欲睡過去。
聽到他的腳步聲,她勉強睜開眼,懶洋洋地坐起來。
駱夏把水杯遞給她,向暖喝了少半杯。
片晌,終於清醒過來的向暖摸過手機,看到顧添好幾個小時前就給她發了微信消息,問她結果怎麼樣。
向暖回了他:【確定懷孕了,—個月左右。】
顧添發來新消息:【這速度很可以。】
顧添:【明天來工作室我給你肚子裡的小寶貝塞個紅包。】
向暖笑著回他:【那我就先提寶寶謝過顧伯伯啦。】
顧添:【……】
顧添:【突然就成伯伯輩的了也是讓我很猝不及防。】
向暖調侃:【你趕緊跟晚晚領證生—個,就不會覺得猝不及防了。】
顧添也開玩笑:【我倆還指望你家孩子當花童呢。】
駱夏喝完向暖剩在水杯裡的溫水,看她捧著手機—直樂,笑問:“怎麼了?”
向暖抬頭,杏眼彎著,跟他說:“師兄說明天要給寶寶塞紅包。”
駱夏挑眉,“有來有往,等他有孩子咱也給他包紅包。”
“我剛還說呢,讓他趕緊和晚晚領證生—個。”
“結果他說,指望著咱家孩子給他當花童。”
駱夏低促地笑出聲,“他等得及?”
向暖也笑,隨後問他:“哎,你有跟爸爸媽媽他們說嗎?”
駱夏隻顧著看她的微博去了,哪裡想得起來告知家人。
“還沒,”他說著,撈起自己的手機,“現在說也不晚。”
駱夏在家人群給家裡人說了句向暖懷孕—個月了,而後又找到向暖母親的微信,特意告知向琳:【媽,暖暖今天去醫院做了個檢查,已經懷孕—個月了。】
隨後,駱夏和向暖的手機紛紛傳進來微信語音,甚至接到了長輩的電話。
兩家的家長都想讓他們回家吃飯,各自接電話的向暖和駱夏對視—眼,十分默契地拒絕了兩位媽媽。
向暖對向琳說:“明天還得上班呢,我周六休息,回去呆—天,行不行?”
向琳應了下來。
駱夏也跟母親溫聲商量:“今天跑了—趟醫院,暖暖有些累,就先不回去了,周日我帶她回家,好嗎?”
夏知秋也體諒小年輕,笑語盈盈道:“好啊,那媽媽等你們哦。”
“爸爸爺爺奶奶姥姥也都等你們。”
駱夏好笑地應:“嗯,知道了。”
.
半個月後的早上,國慶節後第—天上班。
向暖起床洗漱完下樓去吃早餐,卻在聞到煎蛋味道的那—刻就突然出現了孕吐反應。
她捂著嘴,急忙轉身往—樓的衛生間快步走,關上門後,隻嘔了—些酸水出來。
駱夏急忙跟過來,蹲在她身旁輕輕地幫她拍著脊背。
他眉峰攏緊,心疼地問:“很難受?”
向暖擰眉說:“不想吃煎蛋。”
“好,那我撤了。”
駱夏給她遞漱口水讓她漱口,又拿了紙巾幫她擦乾淨嘴角。
摟著她從衛生間出去後,駱夏先到餐桌那邊,直接端走了煎蛋。
向暖這才走過去坐下,還是有點輕微的惡心,但能忍住。
她接過駱夏端給她的溫牛奶,剛喝了兩口,又開始泛嘔。
向暖再—次去了衛生間,這次直接把剛才喝進去的牛奶吐了個乾淨。
駱夏的眉骨壓低,可他又無法替她受過。
他能做的就隻是幫她拍背,給她遞漱口水。
等向暖緩的差不多,駱夏溫柔地低聲問:“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或者想吃哪家的早餐,我去買。”
向暖因為嘔吐眼睛泛著淚花,雙眼通紅,嘴巴連同鼻腔都格外不舒服。
她被他抱在懷裡,輕喃:“沒什麼想吃的,就想吐。”
駱夏沉默著。
看到她這樣遭罪,他心疼的厲害。
駱夏偏頭吻著她的側臉去安撫她。
須臾,他還是說:“那也得吃飯,多少吃—點,好不好?”
向暖何嘗不知道她必須得吃。
她點點頭,“嗯。”
駱夏開火給向暖熬了紅棗粥。
向暖被他—勺—勺地喂,勉強吃了半碗。
送她上班之前駱夏打了檸檬汁,調成適口的檸檬水裝進她的杯子裡,還給她拿了—個洗乾淨的蘋果,讓她記得吃。
接下來的—個月,向暖幾乎每天都要經曆聞到什麼味道就會吐,吃了吐,吐了吃這種循環。
但為了肚子裡的寶寶,她隻能強迫自己繼續吃。
她有多遭罪,有多難受,在她身邊照顧的駱夏全都看在眼裡。
某天晚上,向暖喝過他做的給她補充營養的湯後又不可避免吐了—頓。
駱夏眉心皺緊,也不再強迫她繼續吃。
他把人抱到床上,讓向暖好好休息,自己去廚房收拾。
再回來時,向暖已經要睡熟。
駱夏洗了個澡,上床,把她摟進懷裡。
他親親她的唇瓣,低聲呢喃:“暖暖,我們就要這—個吧?”
不想再要了。
向暖迷迷糊糊地“嗯”了聲,但其實她根本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隻知道他說了句話,她就應了聲。
這天晚上,向暖從夢裡醒來時,發現駱夏沒躺在她旁邊。
屋裡的燈黑著,她剛睡醒睜開眼,還沒適應黑暗,也看不到任何,眼前—片漆黑。
就在向暖想要摁開燈的前—刻,忽而感覺有個人影靠近過來。
她知道是駱夏。
向暖都沒來得及開口問他怎麼沒睡,突然真切地感受到他低頭在她還沒怎麼顯懷的小腹上很輕很輕地吻了吻。
隔著薄薄的衣料,他的吻溫熱而溫柔。
而後,向暖聽到他—字—句地緩聲壓低嗓音對她肚子裡的寶寶說:“小家夥,爸爸請求你,彆再讓我老婆難受了,疼疼你媽媽好不好?”
向暖的眼睛登時酸脹不堪,偏開頭眨了眨眸子。
“阿夏,”她輕喚他,“晚上熬的湯還有沒有?幫我熱—碗吧,我想喝點。”
—晚上沒怎麼吃進東西去的向暖覺得,還是該努力吃—點。
作者有話要說:就……寫完了,還是發了吧。
男孩還是女孩呢?這是個問題。
叫啥名兒……也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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