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寶寶的小名是向暖取的。
哥哥叫年年, 妹妹叫歲歲。
從此以後,年年歲歲常相伴。
向暖生寶寶的時間恰好趕上端午假期。
三天的端午假期,一家人都是在醫院過的。
假期結束時, 向暖做了檢查, 確定恢複的不錯, 便出院回家休養去了。
因為向暖和駱夏初為人母人父, 在照顧孩子這方麵根本沒什麼經驗,兩家媽媽就暫時都住了過來,幫著他們一起照顧寶寶。
駱夏每天照常按時上班,下班回來後就陪老婆陪孩子。
為了更好地照顧他們母子三人, 駱夏還專門請了專業的月嫂, 幫兩位母親減輕負擔。
大概是有很多人幫著,向暖沒覺得有了孩子後自己被綁死, 以至於沒有自己的時間。
她有時候甚至還能跟顧添聊些工作上的事。
就是晚上會辛苦些。
因為母乳喂養, 寶寶晚上要吃奶,她隻能大半夜爬起來喂孩子。
寶寶的滿月酒是在7月13號辦的。
當天駱家在沈城的高檔宴會廳宴請了所有親朋好友。
不過向暖和兩個寶寶沒有出席, 在家裡由向琳和夏知秋還有月嫂陪著, 和往常一樣吃的是適合她產後補充的營養餐。
宴請結束後,駱夏立刻就開車回了家。
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交往密切的幾對朋友。
還有兩個月左右就要臨盆的初杏挺著大肚子, 被靳言洲小心地摟著走進來。
向暖連忙招手,關切道:“嫂子, 快過來坐。”
初杏被靳言洲養的小臉紅潤,抿嘴笑著走過來,在向暖身側坐下, 後腰墊了個柔軟的抱枕。
陳嘉嘉和邱橙隨後也來到向暖旁邊。
向暖懷裡正抱著妹妹駱向悠,幾個女人就圍著小公主瞅來瞅去。
初杏目光新奇地打量著才出生一個月的寶寶,感慨:“她好胖啊。”
向暖輕笑, 說:“年年才胖,歲歲比他輕。”
“小姑娘嘛,”邱橙滿眼含笑地用指腹在歲歲臉蛋兒上輕輕點了點,“沒有哥哥重很正常。”
“年年肯定比歲歲能吃吧?”邱橙扭臉看向向暖,問她。
向暖笑著點頭。
“光提年年了,人呢?”陳嘉嘉抬眼四處看,找另一個孩子的蹤影。
向暖對她說:“在房間呢,睡著了。”
而後就笑:“能吃能睡的。”
她起身帶三個朋友去看兒子時一邊走一邊調侃:“歲歲就比他能折騰,動不動就哭。”
跟在她身邊的初杏笑彎眼睛,聲音帶著天然的甜軟:“女孩子要嬌氣一點。”
“你想要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啊嫂子?”向暖問道。
初杏眨巴了下眼睛,無法做取舍,隻能如實道:“我都蠻喜歡。”
“不管到時候來的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我都很期待。”
進了房間,月嫂和向琳正在守著睡熟的駱慕向。
見向暖帶了好閨蜜過來,向琳就和月嫂出去了,讓她們幾個在這屋聊。
向暖把小丫頭放到她哥哥身旁,直起身後甩了甩有點酸累的胳膊。
陳嘉嘉彎腰瞅著倆嬰兒,左看看右瞧瞧,感慨:“年年明顯比歲歲大啊。”
“是不是懷孕的時候營養都進他身體裡了?”她笑著揶揄。
向暖在床邊坐下來,輕聲問陳嘉嘉和邱橙:“你倆打算什麼時候要寶寶啊?”
陳嘉嘉也坐下來,怕吵到孩子,聲音壓低說:“我在備孕啦。”
坐在另一邊的邱橙正開心地逗著沒睡覺的妹妹,聽到向暖的問題後她沉默了瞬,才開口道:“再等等吧。”
向暖明顯能看出邱橙很喜歡小孩子,也察覺到了她說等等時語氣裡的無奈。
但又不好說什麼,就隻暗自輕歎了下。
駱向悠躺了沒多久,就開始抽抽嗒嗒地要哭。
她一發出啼哭聲,把另一邊在睡夢中的駱慕向也勾了起來,跟著一起哼唧著要哭。
向暖剛把妹妹抱起來輕拍著哄,門就被人從外麵敲了敲。
隨後駱夏把門推開一點,看向她。
向暖抱著孩子走過去,駱夏低聲問:“喂奶了?”
“才喂過。”
他抱過孩子,溫聲道:“我來哄,好不容易聚一聚,你跟她們多聊會兒,休息休息。”
“年年不用總抱著。”
“嗯。”向暖點了下頭,看著駱夏一邊逗懷裡的小丫頭一邊往客廳走去,而後關好門回來。
沒了妹妹在旁邊起頭,邱橙剛剛又輕輕拍了拍駱慕向,小家夥已經安靜了下來。
雖然不再睡,但也沒哭沒鬨,大眼睛烏溜溜地轉著,乾淨透澈的如同一汪清泉。
他的小腿蹬著,把手指伸在嘴裡不斷地吃手手。
邱橙稍微逗逗他,他就會衝人樂。
把邱橙萌的心肝都在顫,一直念叨說好可愛。
甚至把持不住掏出了手機開始拍照片。
初杏後來困倦,就在這間臥室裡躺在年年旁邊和小家夥一起睡了一覺。
向暖和邱橙還有陳嘉嘉在旁邊聲音很輕地說著話,並不會打擾到睡著的一大一小。
駱夏中間抱著歲歲回來了一次,要給孩子換尿不濕。
陳嘉嘉看著他動作熟練麻利地幫寶寶換乾淨的尿布濕,調笑說:“駱醫生這個奶爸可以啊,給寶寶換尿不濕換的很熟嘛。”
駱夏失笑,調侃回去:“以後你家餘渡也會這麼熟練。”
陳嘉嘉忍不住笑,“那敢情好,我會省心不少。”
晚飯大家在駱夏家裡吃的。
有月嫂照看著寶寶,向暖能夠和他們一起坐在飯桌前吃晚餐。
其他人為了慶祝兩個寶寶滿月,都喝了酒,向暖在哺乳期,又酒精過敏,所以滴酒不沾,以溫水代酒。
吃過晚飯,向暖和駱夏剛送走親友,睡覺的兩個小家夥就都醒了過來。
向琳和夏知秋直誇這倆寶貝貼心懂事,不耽誤爸爸媽媽吃飯。
向暖給寶寶喂過母乳就把孩子交給了母親和月嫂,她則回了臥室,想去洗個澡。
剛拿上睡裙,駱夏就走了進來。
男人從後麵擁住她,把向暖緊緊地抱在懷裡。
向暖好笑地輕聲說:“乾嘛啊?醉了?”
“沒,”駱夏彎著腰,臉埋在她的側頸,低喃:“想抱抱你。”
“一天都沒有機會。”
今天他確實是從早忙到晚,和向暖沒怎麼獨處。
向暖嘴角漾開笑,她轉過身,輕踮腳在他唇邊吻了吻。
嘗到一點酒的味道。
駱夏垂眼凝視著她,眸子一瞬不眨。
須臾,他低下頭來,薄唇輕貼她的唇瓣,緩慢地廝磨著加深。
向暖的上半身微微後傾,她仰著臉,迎合承受著他溫柔的親吻。
好一會兒,食髓知味的倆人才戀戀不舍地稍稍退離。
駱夏放她去洗澡。
晚上夫妻倆關了燈要睡覺時,向暖在私下跟駱夏提起來:“今天我問橙子和表哥打算什麼時候要寶寶,她好像有什麼顧慮,說再等等。”
“橙子真的特彆喜歡小孩子,一直逗年年,不斷地拍照片。”
這種事情向暖也隻能跟丈夫偷偷念叨感慨兩句。
駱夏又往懷裡摟了摟枕著他手臂的女人,低聲說:“應該是因為表哥吧。”
向暖不解地疑問:“嗯?表哥?”
“他不喜歡孩子啊?”
“嗯,”駱夏從喉嚨裡發出一個單音節,而後笑說:“白天歲歲就是在他懷裡拉的。”
“我就是讓他暫時幫我抱會兒,我去喝個水。”
“結果回來的時候,靳言洲和餘渡在旁邊看著伸直胳膊抱著孩子的表哥笑個不停,表哥的臉都臭死了。”
向暖震驚又意外,隨即哭笑不得。
“我真沒想過他不喜歡小孩子,感覺他性格和你差不多,應該會是很溫柔的爸爸。”
駱夏卻搖頭,“你不了解他。”
向暖確實不怎麼了解秋程。
她隻是被他輔導過功課,僅有的相處讓她覺得秋程是個很溫和的學長。
最大的了解大概就是知道秋程有多愛橙子。
當年橙子突然出國消失在大家生活中的那段時間,秋程找她找的近乎瘋狂。
夫妻倆的聊天隨意又沒頭沒尾。
關於橙子和秋程的事就這麼結束了。
向暖靠在駱夏懷裡昏昏欲睡,很快就安心地睡熟。
半夜寶寶哭鬨,但不是因為餓。
駱夏就沒喊醒向暖,自己去哄孩子。
.
向暖產後第42天時,由駱夏陪著去醫院複查。
情況一切都好。
正好是個周六,明天不用起早上班。
當晚吃過晚飯,向暖在睡前喂飽兩個寶寶,就被駱夏拽進了臥室去洗澡。
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泡在浴缸裡洗鴛鴦浴。
之前她不適合,駱夏怕一起洗會出事,就特意避開跟她同洗。
但現在可以了。
他也沒收著。
禁欲很久的男人在浴室拉著向暖鬨了好久,才把人抱出去,放到床上,讓渾身發軟的她睡覺。
因為當初是順產,向暖的身體恢複的快,也恢複的很好。
產後第三個月她就開始正常地上班了。
向暖上班後的第一個星期周末,從清大辭職改來沈大任教的夏晚終於搬到了沈城居住。
向暖和駱夏當天在家裡請夏晚跟顧添吃了頓飯。
夏晚也是第一次見到兩個寶寶。
已經三個多月的孩子見人就笑,尤其哥哥年年,非常聽話。
夏晚抱著他逗他的時候,他會伸手手抓扯著夏晚的手指。
隻要一聽到向暖的聲音就會有反應。
夏晚笑著誇:“年年好聰明啊,他好像能辨出暖暖的聲音來。”
被駱夏抱著的妹妹比哥哥要難帶一點,小姑娘不喜歡找彆人,也不愛被彆人抱。
隻要旁人一抱她,她就會皺眉哭。
但駱夏和向暖抱就沒事,這幾個月過去,家裡的月嫂抱她也可以。
後來夏晚把年年交給顧添抱,她和向暖去了旁邊坐著聊天。
向暖問她什麼時候結婚,夏晚笑說:“也不遠啦,顧添在籌備。”
向暖杏眼彎著,調侃:“我真沒想過你倆能有這緣分。
夏晚也笑,感歎:“我也沒想過最後我要嫁的男人是在姐妹你的婚禮上遇到的。”
向暖半開玩笑:“四舍五入我也算是半個紅娘了。”
“哎,”夏晚問她:“兩個孩子累不累?”
“肯定累啊,”向暖歎氣,而後又笑說:“不過有不少人幫襯我,其實也還好,就隻有喂奶不能替,半夜得起來一兩次。”
“平常有月嫂,有我媽和阿夏的媽媽,下了班阿夏也會幫著照顧孩子,就……也沒那麼難熬。”
夏晚莞爾道:“這是你遇見了好老公好婆婆,又有媽媽幫忙。”
“大家都能替你分擔一些,自然就沒那麼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