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陳默無聊的坐在驢車上,扭頭看了看橋那邊的那群人道:“楊叔,你說這太平教要乾什麼?從兩個月前就開始不斷有教徒北上,他們不耕作麼?”
“誰知道?”楊叔搖了搖頭,他對這個並不關心。
一旁的佃戶倒是湊上來笑道:“聽說是大賢良師要親自在北邊講道,召集揚州信眾過去。”
“可太平教信眾不是遍布天下麼?為何不召集當地的信眾,反而讓江東信眾千裡迢迢的跑去北邊?”陳默對於這個解釋並不能接受,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不知道,我方才在城中聽聞不少徐州信徒說什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佃戶搖了搖頭道。
“何意?”大郎不解的看向陳默。
“之前太平教的人過來傳教時說過蒼天已死,隻是這黃天當立……”陳默扭頭看向楊叔,他隻聽了一天,後來因為那尖嘴猴腮的漢子阻礙,再加上陳默對太平教心生排斥,所以也沒聽。
“我記得當初他們說蒼天已死,但天不會亡,就如同人間的帝王更迭一般,黃天將會取代蒼天。”楊叔仔細的回憶道:“我就記得這些。”
讓他入山狩獵或者跟人鬥狠,他倒是擅長,但這些東西,可非他所長,能記得這些,還是那些太平教的人反複說他才有些印象的。
“楊叔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他們是這般說過。”大郎一拍腦袋道。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陳默看向楊叔道:“若我記得沒錯,明年便是甲子年。”
“對。”楊叔點了點頭。
“這中間有何關係?”陳默想不通,這段話究竟有何意義?
“想這些有何用?”大郎搖了搖頭道:“二狗,我們就這麼一直跟他們耗著?再晚一些,今夜怕是回不去了。”
人一到晚上便難以視物,一直在這裡耗著,他們今晚上是彆想走了,這大冷天的,在外麵睡上一晚上,怕不是要凍死。
陳默聞言,扭頭看了一眼那幫人,又看向楊叔。
“彆看我,我的話,直接打過去更省事。”楊叔搖了搖頭道。
“我們不想在這荒郊野嶺過夜,他們必然也不想。”陳默站起身來道:“楊叔,我們把驢車圍成一圈,再煮些東西,讓他們以為我們真要跟他們一直耗下去,看誰先急!”
他們怕冷,對方又不是鐵打的,肯定也怕,若他們做出一副準備在這裡過夜的架勢,就不信對方還坐得住。
“我們不會真要在此過夜吧?”大郎聞言麵色一苦道。
“看他們是否願意了。”陳默也不確定,隻是根據自己的一些習慣推導,至於對方會不會如自己所想一般,那就難說了,他也就是試一試。
“照二狗說的去辦吧,你們幾個結伴去河邊打水,離那些人遠些,他們若要找茬,立刻往回跑。”楊叔想了想道,主要是他們現在也想不出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