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被鎮壓了,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但這並不代表心服,更多的是對死亡的恐懼,仇恨的火苗被壓在心底卻並未熄滅。
至少陳默是這樣的感覺,若非不得已,他肯定不敢跟太平教的人直接對抗,但毀家之恨卻從未忘記,隻是在他還沒有能力報仇之前,他選擇將這份仇恨埋在心底。
“再這麼下去,我們不是死在攻城的戰場上,便是被這幫人給殺死。”回到自己的宿地,跟大郎等人說過這件事後,大郎咬牙道。
是啊,不是攻城時被殺就是兵敗時被太平教殺,要不就是逃走後在路上餓死,眼下看來,似乎沒有其他出路。
陳默摸索著自己的短弓,心中想著是否還有彆的出路,繼續這般下去,他們好像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唉,若能進城便好了。”蔡嬸在一旁歎息道。
進城?
陳默腦子裡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閃過,看了看蔡嬸,又看了看母親,陳默盤算了片刻後,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默兒,你去何處?”陳母見狀連忙站起來喊道。
“娘親放心,孩兒去去就回。”陳默的聲音遠遠傳來,人卻已經沒影了。
陳母有些擔心,一旁的蔡嬸笑著安慰道:“妹妹莫要多想,我看默郎頗有主意,或許想到了什麼對策。”
“唉,能有何對策?”一旁的大郎坐下來,看著外麵的景色失神道:“太平教這麼多人,我們加起來也才五個……”
“比人多,我們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太平教,不過我們打不過,可以借力,子曰: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陳默拎著極快顏色比較淡的破布進來,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
“何意?”大郎和阿呆茫然的看向陳默,不解其意。
“就是說,人最厲害的不是他生就有多強的力量,而是善於借助外物,我們若與太平教抗衡,自然是以卵擊石,但太平教雖說人多勢眾,卻也未必不能敵,我等雖然打他不過,但朝廷的軍隊當不比其差!”陳默將布鋪開,一邊說,一邊用刀挑開食指,在陳母的驚呼聲中,開始書寫。
“默兒可是想與城內守軍聯絡?”陳母有些心疼的看著陳默在那裡以血寫書,她已明白了陳默的打算。
“嗯,孩兒也不知該如何做,看看他們有無辦法,先與他們取得聯絡再說。”陳默點了點頭道。
“如今曲陽四門緊閉,就算寫好了,要如何送進去?”阿呆不解道。
“用箭射進去。”陳默沉聲道:“明日若是再攻城,我會到陣前去,你們二人保護好我娘和蔡嬸。”
他的箭最遠也隻能射二十步,想要把書信送進城中,就必須靠近城牆,向昨日那般躲在後陣混是不行的,根本就夠不到。
“太平教的那些人也有弓箭,那麼多弓箭,如何讓對方找到你的?”大郎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