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沒怎麼睡好,當集結的鑼聲響起時,陳默有些渾渾噩噩的跟著張闓的團隊集結在一起,依舊是攻城,不過能夠明顯感覺到,今日的士氣已經不似昨日那般瘋狂。
這其中的變化,陳默不太了解,但對於陳默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還是四麵圍攻,那周方無智,今日怕是又要挨餓!”張闓這一行被分到東門進攻,看著四周滿是疲憊與麻木的人,張闓歎了口氣。
“頭領快看,城牆上掛了東西!”昨日被張闓罵過的瘦高個突然指著城牆的方向道。
哦?
張闓等人聞言,凝神看向城牆方向,但見城門上方的位置,掛出一條長長的白布,上麵書寫著不少文字。
“這又是何意?”張闓見狀嗤笑道,這數萬人中,真正識字的有幾人?扭頭看向認真看著城牆的陳默,張闓心中突然一動,看向陳默道:“陳默,你可認得那些字?”
“頭領不識?”陳默詫異的看向張闓,他覺得張闓懂的很多,應該識字才對。
“少廢話,念便是。”張闓咧嘴笑道,他之前曾在軍中任職,後來功勳被人頂替,一怒之下不乾離開,字認得一些,但可沒有真的學過。
“大意便是朝廷知道多數人是為太平賊逼迫無奈從賊,大漢以仁治天下,不願傷及百姓,若有人能提太平教賊人首級前去投誠,朝廷不但不追究從賊之責,更會賞賜。”陳默說到最後,聲音漸漸大起來,仿佛生怕旁人聽不到一般。
臧洪和張超的意思,陳默隱隱已能體會到,但這太平賊中,多數人不識字,想來是想讓自己將這消息傳開。
一念及此,陳默心思頓時活泛開,已經在思索該如何將這些消息在太平賊中傳開。
張闓拍了陳默一巴掌道:“莫要這般大聲,快些走,後麵那些人開始催促了。”
人潮在緩緩移動,全然沒有了昨日那般氣勢,張闓一邊走一邊仿佛宣泄一般給陳默講道:“這打仗啊就這麼回事兒,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昨日他們斷了糧,大家餓的受不了,撲上去廝殺,為的是希望破城後能劫掠食物填飽肚子,但這股氣他久不了。”
“為何?今日大家不一樣餓著麼?而且似乎更餓。”陳默不解的看向張闓。
“士氣可不是餓出來的,此法太過極端,昨日本是破城的最佳時候,可惜啊,被那周方給廢了,我們得想出路,否則耗在這裡遲早被耗死。”張闓搖頭哂笑道,他軍旅出身,自問本事不差,可惜時運不濟,當年年少氣盛得罪了人,如今又無奈從賊,周圍都是一群莽夫,難得遇到陳默這麼一個出身不錯的,也能聽懂他話的人,是以有些話癆。
陳默聞言,心中一動,看了看城頭,又看了看張闓道:“頭領可是想將那周方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