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很慌,尤其是眼前頭領一臉煩惱還有那小屁孩兒有些無辜的目光,這心裡麵當真是七上八下的,誰能想到昨夜這小屁孩說的事竟然這麼重要,更沒人能想到這麼重要的事他就那麼輕易說出來了,自己隻是想嚇嚇他而已,這麼機密的事情,為何要告訴自己?
“你也彆擔心,那過來查探的太平教徒被我殺了。”張闓看著瘦猴的模樣,有些不忍的安慰道。
“噗嗵~”瘦猴噗嗵一聲跪在張闓麵前,哭聲道:“頭領,我從被太平教趕來就跟著你……”
“行了,我不是已經把人殺了麼?”張闓看著瘦猴的樣子有些頭疼,真把人攆出去,手底下的人怎麼看他?以後還怎麼服眾?他又不是周方。
“可是……”
瘦猴還想說什麼,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陳默突然開口了:“頭領,殺人解決不了問題,太平教的人既然已經開始查了,頭領殺的那個也不過是個小卒,那太平教渠帥既然要查,肯定會派第二個、第三個,到時候,可能大家都得被連累。”
“那怎麼辦?”看到陳默接話,張闓突然心中一鬆,感覺來了,當下皺眉道:“難道要我將自家兄弟交出去不成?我張闓便是戰死,也絕不做這等背棄兄弟之事!”
“頭領!”瘦猴抬頭,看向張闓,眼睛紅了,一半是怕的,一半是真的感動。
“其實還有一法。”如果沒有昨夜與張闓的對話,陳默或許也會感動,但現在,陳默隻覺得有些彆扭。
“哦?”張闓和瘦猴同時看向陳默:“快說。”
“那榜文是真的,既然他在此已無立身之處,何不將這顆人頭贈予他。”陳默裝模作樣的沉吟片刻後道:“明日天一亮,便提著人頭到城下去向曲陽投誠。”
“這些天我們攻城,殺了不少官兵,你真以為那些為官者會接受我們?”張闓替瘦猴兒問出了這個問題,也怪不得他們,彆說經過宦官霍亂之後,官場已經變了味道,就是再往前推,作為社會最底層的百姓對見官都是有抵觸心裡的,更彆說他們確實從賊了。
“不會!”陳默組織了一下語言,認真道:“剛剛放出榜文,有人來投誠,必定會收,否則那榜文便成了笑談,沒人會再信,城中官員既然張榜,必然不會在此時食言,他去,甚至會受禮遇,以給這邊的人看,讓人爭相效仿!”
瘦猴聽得有些懵懂,不過似乎又很有道理,一時間有些遲疑,目光不由的看向張闓。
“自己決定,我說了,不會讓自家兄弟吃虧。”張闓看了看帳中的其他人,咬牙道:“若不想去就不去,大不了,跟他們拚了!”
“對,頭領說的不錯,大不了跟他們拚了!”帳中的,都是張闓手下的青壯,此時聞言一個個熱血上頭,紛紛應諾。
瘦猴還是有些遲疑,張闓眼皮微微一緊,臉上卻還是那副神色。
陳默搖了搖頭道:“這樣一來,大家可能都要死!因一人而累的所有人送死,這……”
“怕什麼?你這小童雖讀過書,卻哪裡知道我等義氣?”一名壯漢冷冷的瞪了陳默一眼,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