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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利算是東萊比較有名的城池,當年武帝寵信欒大,將最疼愛的女兒衛長公主嫁下嫁於他,這當利便是衛長公主的封地,當時不叫當利,後來衛長公主與欒大婚後,武帝才將此地更名為當利,也是這東萊郡一帶最富庶的地方,臧洪受封的縣令便是當利令。
臧洪在當利頗有名聲,受百姓愛戴,此番回來,早已得到消息的當利官紳還有許多士子名流紛紛出城相迎。
太平教之亂,遍及天下,當利自然也受到衝擊,不過臧洪在此為官數載,吏治清明,百姓富足,當然,是相對其他地方來說,也因此,雖然受到衝擊,但很快便被壓下去,並未如同徐州那般形成大批的難民潮。
臧洪帶著陳默下車,與前來相迎的眾多官身一一見禮,把臂相談,其間自然也不可避免的將陳默介紹給眾人。
這士人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自己的弟子天資聰慧,他日必定會步入仕途,這圈子裡的規則還有人,臧洪覺得早些接觸一些也是好的。
陳默有些懵懂的跟著一位位名士見禮。
“子源兄,此子是何家子弟,竟能得你看重?”一名年輕士子看著陳默的樣子微微皺眉,他是青州名士,同時也是當利縣丞,最善觀人,陳默雖然沒有表現出局促不安,但一臉懵懂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世家子弟,而且小小年紀,手上就有厚繭,這更不像世家子了。
彆覺得他找茬,士人這個圈子,門檻可是有的,而且很高,尋常白身或者農家子就算有幸步入仕途,也沒資格跟他們相交。
“淮浦陳氏,漢瑜公算起來算是他叔公。”臧洪簡單的介紹道:“隻是自小家道中落,長於民間,此前我客居曲陽,正遇上太平教圍攻曲陽,此子被卷入太平教中,卻暗中以箭書送信,並助我大破太平教叛賊,我見此子出身清白,且天資聰慧,是以起了愛才之心。”
雖然沒有說庶出身份,不過陳家在徐州可是大族,能混到這地步,也就是陳家旁支了,雖然這出身不算好,但也算有資格進入這個圈子了,再加上臧洪弟子的身份,那縣丞看向陳默的眼光倒是溫和了不少,但也僅此而已。
陳默有些不舒服,說不上為何,這是他第一次被這麼多人以審視的眼光品頭論足,感覺並不好。
“可莫要小看他,此子天資聰慧,有強記之能,擅射,且棋藝也頗為了得。”臧洪笑著為陳默解圍,小孩子臉上藏不住事,哪怕陳默比一般稚童要穩重一些,但也終究是個稚童,不高興那是掛在臉上的。
“哦?”那縣丞對著陳默微微頷首:“卻是我失禮了,學問我自問不比子源兄,不過這棋藝卻可指點你一二,若有不解之處,儘可來問。”
臧洪也帶著陳默與這些人一一相認,他記性極好,隻是一圈,已將這些人的樣貌、名字記下。
一行人簇擁著臧洪回到城中,約下三日之後為臧洪接風之後方才陸續告辭,畢竟臧洪走了一月有餘,一路疲憊,這個時候設宴有些不妥。
深夜,臧洪親自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帶著陳默來到書房。
娟兒乖巧的為兩人端上糕點清水後,側立在陳默身後,陳默跪坐在席位上,皺眉想著白天的事情。
“默兒,心緒有些不穩。”臧洪看著陳默,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