騫碩在點將台上隻是跟高順還有那位叫安睿的中年人說了一些後,便也沒發話,隻是半晌之後,高順麵色有些鐵青的來到陣前,沉聲道:“聽令!”
“喏!”數百人齊聲一吼,聲音直衝九霄,整個西園似乎都震顫了一下。
“半月後,比武選將,分箭術、馬戰以及步戰三項,天使特地請來了宮中劍師王越評定,接下來的半月,爾等以習武為主,半月之後,隻留六十人!”高順沉聲道。
“比武?”陳默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這是選將又非選精兵,作為將領,武藝隻能算是輔佐吧?武藝高強自然是好,但就算武藝不濟,也不能說就差吧?將領最重要的不是帶兵嗎?
“嘿,又來個無甚本事卻喜歡妄加點評的。”一旁的崔耿有些咬牙切齒道。
不管什麼事兒,最怕的就是外行指點內行,高順的本事為人,他們這些人自然清楚,不可能做出這麼蠢的決定,點將台上的三位,顯然是以騫碩為主,這主意誰出的,自然不難猜。
陳默麵色有些不好看,不管是比拚兵法又或是練兵,他自問現在西園這些人中,沒人是他的對手,但若說武藝,箭術他還可以,哪怕騎在馬上,他也不怵誰,但若論武藝,他的武藝是不差,但吃了年幼的虧,一對一的話,以他現在的身板,不說誰也打不過,但在這群人中,也隻能排到中等,崔耿的力氣大,而且有過上陣殺敵的經曆,真動起手來,自己恐怕非其敵手,而跟崔耿差不多實力的,這軍營裡可有不少。
對於這極度外行的選將規則,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對於很多武力不錯但智商感人的人來說,這無疑便是他們的機會。
“武藝的話,本將軍能教爾等的不多,自行訓練。”高順丟下一句,便轉身離開,顯然有些心灰意懶。
“兄弟,洛陽就是這樣,想開點,認命吧,我們這些人,就算不服也沒用。”看著陳默失神的站在原地,崔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從不信命,若我信命,早就死在黃巾亂軍之中,怎會有今日?”陳默看了崔耿一眼,搖了搖頭,骨子裡那股子桀驁之氣卻是被激發出來了,不管做什麼,他都能做到最好,武藝也是一樣。
當下,也不理會崔耿,徑直朝著校場旁邊那些存放石材器械的方向走去。
陳默對自己的情況最是了解,若單論武藝,他不比這校場之中任何一人差,他所差的,是力氣。
雖然這些年一直有打熬力氣,但陳默對自己的訓練從不過度,也不會將所有的精力放在打熬身體之上,武藝,能夠自保便夠了,他沒想過做天下第一猛將,更多的是用來強健身體,但這一次,他準備全身心的投入到訓練之中。
他的體質其實相比於同齡人而言並不差,但在這大營裡的,多是二三十歲的青年,力氣比他這個年歲自然要大不少,但自己也無需在力量方麵成了第一,六十個名額,他隻要確保自己在這六十人中便可,這個希望還是有的,因為無論騎術還是箭術,他都不差。
看著很快投入訓練的陳默,崔耿歎了口氣,這樣的人其實不多見,大多數人,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更多的是茫然和頹廢吧?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崔耿心裡還是挺佩服的。
尤其是周圍有人已經開始嘲諷,高順顯然不準備管了,這些被高順強勢鎮壓的刺頭也開始恢複了幾分本性,未必就是惡意,但崔耿清楚,這種帶著幾分玩笑的話語,其實更容易瓦解一個人的心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