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搖了搖頭道“此事你我便是有心亦難抗大勢,默弟,逆勢而為會如何,你應當清楚!若要有所作為,當先留有用之身,默弟隻有在這番爭鬥中活下來,才有資格為大漢江山顧慮。”
兩位皇子相爭,或者說兩位皇子背後勢力之間的角逐,一旦站錯了位置,那就是萬劫不複。
陳登沉聲道“若天子能再有數年時光,或許有轉機,但若天子……弟當早謀退路。”
陳默點點頭,這一點,也是他這些時日以來最糾結的一點,身為漢臣,該為大漢儘忠,但生而為人,要讓自己為大漢賠上一切,陳默自問做不到,現在,他也隻能希望天子能再多活幾年。
“為兄會留在洛陽一些時日,為賢弟謀劃將來。”陳登笑道。
陳默看向陳登,陳家在洛陽,人脈還是有一些的,這也是向陳默示好。
而且,陳登這番謀劃,雖說出於對陳默安全考慮,但同樣也是為自身而謀,陳家衰落,皆因宦官而起,站在陳家的立場來說,自然也希望宦官倒台,那樣陳家才有機會趁勢而起。
利用陳家在洛陽的人脈,助陳默再進一步,成為如同當年陳球一般作為陳家的代表,而陳家則在徐州,抓穩地方,借著陳默之勢,成為徐州第一大族。
接下來兩人聊的就是一些關於陳家的事情了。
陳默的意思很簡單,陳默認祖歸宗,但陳默一支和陳登這一支不能算一家,無主庶之彆,守望相助,就跟兄弟分家一般,陳默可以用陳家的資產,甚至陳球當年留在洛陽的府宅產業,可以設法歸入陳默手中,而陳家這邊有所需要時,陳默也需出手相助,為陳家謀得在地方上的權利。
陳默也清楚陳登為何要放棄洛陽,而著眼於地方,自去歲太常劉焉上書重啟州牧之後,地方權柄日重,陳家加強對地方的掌控力,到時候就算朝中有人想要為難陳家,也得考慮考慮陳家在地方的影響力。
同樣也能作為陳默在朝中的後盾。
互惠互利的事情,為何要拒絕?
兩人聊了一下午,倒是相談甚歡。
“為兄在洛陽多有不便,這些時日,恐怕要暫居於此,還望賢弟莫怪。”陳登笑道。
“兄長能留在此,弟求之不得。”陳默搖了搖頭,他現在身邊真的缺一個能夠商量之人,陳登無論才識還是見解,都頗有獨到之處,這等人才在身邊,陳默自然高興。
“將軍!”正在兩人暢聊之時,卻見大郎匆匆進來,對著兩人一禮。
“何事?”陳默看著大郎道。
“崔將軍派人送來了信箋。”大郎將一卷竹箋遞給陳默道。
“人呢?”陳默這些天跟崔耿斷了聯係,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放下信箋便匆匆走了。”大郎搖了搖頭道。
陳默連忙打開信箋,看著上麵的內容。
“天子欲誅大將軍?”陳默皺眉看向陳登。
“看來陛下確有傳位協皇子之意。”陳登點點頭道“默弟準備如何?”
“去大將軍府。”陳默收起了逐漸道。
“哦?”陳登有些意外“若天子能夠誅除何進,默弟機會或許更大。”
“此信能入我手,大將軍在宮中有皇後幫襯,安能不知?”陳默歎了口氣道。
“為兄與你一道前去。”陳登起身笑道。
“正好。”陳默點點頭,當下便與陳登並肩離開,徑直往大將軍府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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