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謀害當朝大將軍,這可是重罪,劉辯當即下令,革去蹇碩所有官職,命黃門令將其處死。
滿朝文武無不拍手稱快,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何進準備徹底根除十常侍時,何進卻再沒了下一步動作,一直到朝會結束,大家希望發生的事情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讓不少人怒了,他們感覺自己又一次被何進耍了,這個屠戶好像變得聰明了一些,但並不是大家想要的。
聽說袁紹回去後,砸了不少東西。
“本初公這就有些太急了。”臧府中,陳默一邊刻著竹箋,一邊扭頭吃著雲思切好的水果。
“籌謀許久,眼看就差一步,卻遲遲不得,誰都會急。”陳登笑著搖頭道。
“你看,我就不急,因為我知道急也沒用。”陳默搖了搖頭。
“所以,你去給屠戶獻計?”陳登有些好笑道。
“不能把所有人想的都蠢了,那其實是自己蠢。”陳默歎了口氣道:“兄長信不信,就算沒有我,大將軍也會如此做,能在洛陽這麼久,而且還坐到大將軍位置的,不會真蠢。”
“默弟接下來準備如何做?”陳登看著陳默笑問道。
“等啊。”陳默看了看時間,笑道:“如今洛陽兵權儘歸大將軍,羽翼已豐,這段時間又招了不少名士,我覺得他該進行下一步了,隻是……”
陳登看著有些沉默的陳默笑道:“隻是默弟不知,他是否會選擇你給的路?”
“身在高位,多疑是肯定的,大將軍骨子裡,對士人有所防範。”陳默歎息一聲道,好不容易得了士人身份,但真得到了,其實也沒想象中的那麼好,士人的世界裡,排外性強,內部也充滿了勾心鬥角,圈外的人,一邊想要得到認可,另一邊,對士人也是頗有防範,這世界,就是個太極,不管你處於哪個地方,都難擺脫煩惱,除非你真的放下一切,做個隱士,而且還是那種名望很高的隱士,比如鄭玄那種。
“所以,默弟也並不確定?”陳登有些詫異的看著陳默,自己這兄弟事事料人於先,很少有把握不住的。
“我又非神仙,如何知道?”陳默搖了搖頭:“而且人心善辯,大將軍對我亦有防備,我指出的路,他未必會走,但若不用這一條,就隻有向外尋求了。”
“賢弟是說……”陳登看向陳默:“各地將領?”
“不被士人認可,同時又有與士人爭權之力,除了他們,我想不出還有何人?”陳默苦笑道,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那些人可比宦官難對付多了。
“但如此一來……”陳登想了想,還真有這個可能,麵色也微微一變。
“雖然各地將領,皆為世家門生故吏,但這個關係……”陳默搖了搖頭,駐邊將領多性情桀驁不馴,或許短時間內會因這些隱忍,但不會太長。
鎮邊將領,那大都是各地的土皇帝,而且常年在外,當慣了獨斷專行的大將,你讓他們回來看士人臉色行事,一開始或許可能,但時日久了,恐怕壓不住,這是人性,彆指望那些殺伐果斷的將領能一直隱忍,尤其是士人如今對於非士人的態度,都處在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視角,這些掌控軍隊的大將們,哪受得了這個?
“但願不會如此吧。”陳默看著陳登有些無奈道,若真的出現這種情況,陳默覺得士人這條船早晚得沉。
“你覺得屠戶會否如你所言?”陳登皺眉道,這事兒可不好開玩笑。
“機會對半吧,其實大家如果能放鬆一些,大將軍或許不會太早做決定,隻是本初公他們……有些急了。”陳默有些無奈道。
袁紹甚至收買了何進的門客在勸何進殺十常侍,何進最近在這方麵的壓力可不小呢。
“若按最壞的結果,賢弟準備如何?”陳登看著陳默問道。
“退求自保,向朝廷請命戍邊,最好能夠謀得一地,隻是該去何地,默尚未想好。”陳默歎息一聲,州牧製重啟,本就讓朝廷和地方權力失衡,如果何進再把邊將都給召回來,那朝廷就等於廢了,陳默想要成為中興大漢之臣,但真到了那一步,大漢恐怕就撐不住了。
陳登聞言微微皺眉,陳默這是按照最壞的打算去猜想,但取決這件事的,卻是何進,陳默能夠引導何進往這邊想,但無法左右何進的決定,這是最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