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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自然不知道有人惦記上自己,離開蔡府之後,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結果到最後,正事竟然給忘了,看來過兩日還得再來拜訪。
正走著,眼前突然一暗,被人擋住了去路,抬頭看時,正看到呂布低頭看著自己。
“溫侯怎在此處?”陳默退後了幾步方才見禮,這種被人居高臨下的感覺,真不是太好,他如今說來也不低,但呂布卻高出他一個頭。
“閒來無事,隨意走走。”呂布搖了搖頭,跟陳默還了一禮,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道:“你那位部將呢?”
“軍營訓練。”陳默笑道:“在下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也不必整日帶著護衛。”
“司隸校尉若是也不算大人物,布卻不知陳校尉所言的大人物有多大?”呂布跟陳默並肩而行,看得出來,他其實也挺孤獨,在這洛陽,也沒什麼朋友,士人……至少目前沒幾個拿呂布當回事的。
“像溫侯這般。”陳默隨口聊道。
“嘿~”呂布聞言卻是咧嘴笑了笑,笑的很假:“你這是在嘲諷於某?”
“為何嘲諷?”陳默笑問道。
“背主之賊~哈~”呂布說到最後,眼裡有些怒火,那些人不問緣由便給他扣上這麼一個帽子,雖然沒人當麵跟呂布說,但呂布又不是耳聾,這麼長時間,總能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人言可畏,有時候這人能聽到的,通常都是他們想聽到的東西,而所說的,卻又是對他們有利的東西,隻是將軍常年守衛邊疆,未跟這些人接觸過,建陽公已死,在下也不好說人短處,溫侯若想化解這些,不妨去為建陽公祭奠祭奠。”陳默笑道。
死者為大,人已經死了,你說什麼都是死無對證,而且丁原也確實是你殺的,人家抓著這點不放,你就是長了一百張嘴都沒辦法辯解,最好的辯解就是啥也彆說,用行動來告訴大家,我是被逼的,最好能流些淚。
“某又無措,為何?”呂布冷哼一聲,看向陳默的目光中帶了幾分不滿。
“這世間之事,並非非黑即白,對錯在人心,有時候,你我都是活在他人的眼中,很多事,都是做給人看的。”陳默對於呂布的殺氣自動免疫,一邊走一邊道。
“那活的豈非很憋屈?”呂布皺眉道。
“溫侯大概沒有敗過吧?”陳默笑問道。
“自然!”呂布傲然道:“某十二歲便上馬殺敵,自雲中殺穿朔方,無人是某十合之敵!”
“我敗過,而且敗過很多次。”陳默笑道。
呂布:“……”
為何感覺這句話很有氣勢?
陳默看向呂布笑道:“所以,為了生存,我會委曲求全,人首先得生存,然後才能說其他,溫侯未逢一敗,是好事,是溫侯的本事,但沒有經曆過那一次次跌倒,為了生存卻不得不爬起來,或許也是憾事。”
呂布皺眉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但……
扭頭,看向陳默,呂布突然問道:“為何你年歲明明比我小,但跟你說話,似乎在與年長之人說話一般?”
“大概……”陳默笑道:“默在委曲求存這方麵比較擅長吧,今日你我偶遇,閒聊幾句,溫侯這麼問,我便說說自家看法,溫侯若聽不進去,就當默在胡言便是,我家到了,溫侯可要入府一敘?”
“不必。”呂布搖了搖頭。
“那……末將便告辭了。”陳默對著呂布一禮,轉身推門而入。
呂布看了看陳默的背影,想了想,似乎陳默說的很有道理,但再一想,這家夥是不是叫自己故意去敗?士人果然都一樣,話都說不明白,蠢!
不過跟此人說話,倒是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