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蔡邕要將女兒嫁給陳默的事情是否是真的,單單就陳默入河東以來,根本不把他衛家放在眼中這件事,眾人對陳默的怨氣就極重。
“幫他”衛覬抬頭,看著這些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族人,無奈搖頭道:“現在是自救,諸位難道未曾發現,陳默將各縣已然通過這種鄉裡聯防的手段連接在一處,唯獨安邑一帶未有做任何布署”
“就算他做,我等也不能幫他”那人梗著脖子道,衛家這麼多年來,從來沒在河東的地界上,吃過這麼大的虧。
“蠢貨”衛覬忍不住站起來,一腳踹翻桌案,指著那族人罵道:“現在不是我們幫不幫人家,而是人家是否願意幫我們,就剩下安邑一帶未曾布署,也就是說,現在對郭太而言,最容易進攻的,反而是安邑,我衛家莊園、田產都在安邑,城外田莊九成是我衛氏所有,若陳默心狠一些,隻需放任郭太來攻,我衛家數百年積累,便要毀於一旦,還想叫人家不能立足,從那陳默封鎖鹽監、蒲板開始,他已經在此立住了跟腳,如今衛氏想要生存,還得看陳默的”
“這”
衛覬向來溫文爾雅,大家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發如此大的火,但衛覬所言,實在讓人難以接受,一名老者道:“那郭太也曾受我等恩惠,況且安邑城池堅固,城外更有重重壁壘阻隔,郭太也沒膽量來攻吧”
衛家在河東紮根數百年,莫說安邑,從桑泉到安邑這一片最肥沃的土地,至少有一半田產是衛家的,而安邑這裡,作為衛家大本營,城外十裡之內的耕地,基本都是衛家的,若論財力之雄厚,衛家可不下當世任何一家。
“恩惠”衛覬歎了口氣道:“遠叔,郭太助我等驅除敵對,你們暗中支援郭太鹽、糧草以及鐵器,莫非真以為我不知昔日那算是交易,但並非什麼交情,更非恩義,如今他們被陳默逼得走投無路,如何會顧忌那些他們是賊寇”
“家主,現在該如何是好”衛覬如此一說,眾人頓時慌了,看著衛覬道。
“按我之前所言,加固城防,此外城外塢堡也需著人駐守,層層防禦,遠叔持重,便由你帶著一些田契、房契去見陳默,衛家願意全力支持使君,並願獻上田契,待賊人退後,願意資助郡府十萬石糧草,三百名精壯之士。”
“家主,過了吧”幾名年輕族人皺眉道,這麼多東西,哪怕是衛家,也要傷筋動骨了。
“多”衛覬歎了口氣道:“我隻怕他不收。”
以陳默的手段來看,要說陳默在來河東之前,沒猜出衛家有意針對的話,衛覬是絕對不信的,但這才是那陳默可怕之處,笑眯眯的將刀子一點點捅進你胸口,做事卻是雷厲風行,果決異常,根本不給這邊反應的機會,就將你給扔進了陷阱裡。
與這樣的人為敵,絕不是衛覬想要的。
至於蔡邕要將蔡琰許配給陳默,那是人家蔡家的事情,蔡琰已經被驅逐出衛家,跟衛家也就沒什麼關係了,因為這個,而得罪陳默這般的敵人,絕非智舉。
“家主放心,我這便去辦”衛遠答應一聲,立刻去找地契、房契,準備獻給陳默。
衛覬又將目光看向其他人。
眾人見狀不敢多言,連忙各自去指揮人手加固城防,搬運物資,同時通知城外鄉莊準備禦敵。
這安邑一帶的農莊,多是衛家佃戶,衛家的命令有時候比朝廷的命令都要管用,統籌起來,卻是比陳默容易多了。
衛覬的打算,是效仿陳默一般,希望這烽火狼煙,能夠嚇退來犯賊兵。
衛家人忙碌了半天,衛覬一直在正廳中主持事物,直到傍晚時,突然衙署主簿跟幾名衛家家人衝進來。
“家住果然妙算,那郭太真的帶領兵馬趕來了,我等在外的十幾個莊子都被郭太率兵摧毀,如今爭吵安邑方向而來。”
“伯儒兄,這可如何是好”那主簿有些焦急道。
“莫慌,已有準備。”衛覬無奈歎息一聲道:“諸位隨我上城去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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