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安邑城內外都籠罩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更遠一些的地方,一支軍隊盤桓在此,步前進,卻也不走,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使君,賊人要開始攻城了!”衛遠焦急的找到陳默,躬身道。
“應該不會。”陳默把玩著手中的烏鐵飛刀,聞言笑道:“莫急,我既然已經帶兵趕到,安邑便不會有事,要信我。”
再往前,那郭太派出的斥候就該探查到他們的蹤跡了。
怎麼信?
衛遠心中焦慮,但看陳默的樣子也沒辦法,陳默麾下的將士,他也指揮不動,隻能一直等著。
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安邑方向突然升起了滾滾狼煙,不過與尋常狼煙不同,分作三柱,其中兩柱與尋常狼煙並無不同,但第三柱卻是斷斷續續。
典韋見狀,策馬來到陳默身前道:“將軍,是我們的信號。”
“燃狼煙。”陳默也沒廢話,直接讓人燃起狼煙,同時翻身上馬道:“各部將士起身,典韋,你為先鋒,給我攔住這幫黃巾賊。”
“喏!”典韋聞言答應一聲,當即帶著自己本部人馬當先而行,陳默則指揮大軍緩緩朝著安邑方向開拔。
……
“是信號,我主大軍已至。”於夫羅營中,已經將郭太人頭處理乾淨的大郎看到西邊升起的狼煙,將郭太人頭掛在一根長矛之上,扭頭看向於夫羅道:“左賢王,如今郭太已死,隻需趁他大軍尚未察覺,立刻出兵攻擊!”
“好!”於夫羅點點頭,命人響起了號角。
一名名匈奴兵翻身上馬,在於夫羅的帶領下出營,直接奔著郭太大營而去。
郭太麾下的黃巾賊尚未明白發生什麼事,突然便見那些匈奴人殺進營來,見人就砍,混亂中,這些黃巾賊也無人統帥,不少人見勢不妙開始奔逃。
另一邊的安邑縣城,聽到這邊響起了號角,衛覬已經帶著人上城準備迎戰黃巾賊,卻愕然的發現對方的軍營自己先亂了。
“賊軍之中發生了何事?”衛覬皺眉看著那邊,這麼遠的距離,看不清楚究竟,但廝殺聲即便隔著這麼遠依舊能夠聽到。
幾名安邑將領聞言茫然搖頭,鬼知道那邊怎麼了,從這邊看去,最多能夠看到螻蟻一般的人在四處亂跑。
“莫非是陳太守率軍趕到?”一名將領猜測道。
“謹守城池便是,莫要輕動。”衛覬謹慎道。
城中這點人馬,萬一這是郭太想出來的誘敵之計,貿然率軍出城,那安邑可就完了。
“喏!”眾人聞言連忙答應一聲,但遠處的廝殺聲,卻著實叫人好奇對麵軍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而沒了郭太,又突然遭到友軍瘋狂進攻的黃巾軍開始潰敗,人數雖多,但統屬不一,根本沒法組成有效的抵抗,幾名黃巾將領匆忙間聚集起來的人馬,也很快便被匈奴軍擊散,原本還算整齊的軍營,好似一下子成了修羅地獄一般的存在。
營寨的轅門已經被人打開,卻無人再駐守,一名名黃巾軍將士瘋狂的湧出,在匈奴人的驅趕下沒命狂奔。
“左賢王,我主有令,不可殺戮太過!”大郎策馬來到於夫羅身邊,皺眉對著於夫羅道。
陳默還指望收服這些黃巾軍為己所用,之前勝負未分,為奪人氣勢也就罷了,如今這些黃巾軍儼然已經沒了反抗之意,繼續殺下去,最後能活下來的有多少?
“好!”於夫羅心中多少有些不願,但如今麵對大郎的命令,卻也不得不尊,沒了郭太的聯手,他可沒信心去跟陳默作戰。
一眾黃巾軍衝出大門,沒跑多遠便見一支漢軍人馬攔在路上,一名鐵塔般的漢子背插雙戟,策馬飛奔來到陣前,朗聲道:“我等乃河東太守麾下,此番反叛,朝廷隻誅首惡,爾等隻要願降,便絕不傷害爾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