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暹的氣運不錯,七十多的氣運比華雄都高,但堪堪達到五十的命數,拋開身份加成之外,比普通人強,但強的不是太多,命數這東西,自身的地位固然有極大的加成,但個人能力同樣重要。
這樣一個人,剛剛到來還什麼都沒弄明白,就已經急不可耐的露出了敵意和對權利的野心,作為對手,陳默其實是有些失望的,不過對於李暹來說顯然並不這麼認為。
當然,也沒有在剛來就蠢到立刻去跟陳默作對,而是開始打探陳默這段時間的作為。
“叔父,那不是陳將軍的親衛麼?他派人出城是何故?”站在城牆上,正在跟華雄等人熟悉防務,實則已經有些心不在焉的李暹,突然瞥見典韋派人出城,有些疑惑道。
“將軍想要離間那袁術與麾下將士的關係,這幾日跟袁術通信,你也莫要擔憂,袁術送來的書信,每一封我等都看過,沒問題的。”華雄笑道。
“那他給袁術寫的書信呢?”李暹皺眉道,心中卻覺得這是個關鍵。
“也基本看過,你莫要擔心這個,將軍不會反叛的,也沒這個理由反叛。”華雄皺眉看了李暹一眼,這小子想乾什麼?
“叔父莫怪,小侄也隻是擔心。”李暹點點頭,沒再多言,心中卻是默默盤算,陳默是否有反意,這個另說,不過他跟敵人通信卻是真的,隻是不知為何,華雄和楊定會如此擁護他,這件事若能操作好,說不定不但能將陳默給趕走,連帶華雄和楊定也能被壓一壓,到時候,自己便可以獨享守備伊闕關的功勞了。
至於怎麼弄?李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還是決定再收集一些東西,比如袁術給陳默的書信之後再說,而且這東西不能自己拿給董卓,官場的規矩他還是知道的,他一個剛來的,越級去告陳默,董卓估計不會喜歡,還是得通過叔父來辦稱此事。
……
“軍師,你看陳默這信是何意?”袁術大營,看著陳默送來的書信,袁術微微皺眉,往日裡陳默多是跟他敘舊,洛陽風月幾乎被陳默寫了一遍,那文采,袁術是相當讚賞的,但今天陳默怎麼就跟自己訴苦了?
楊弘接過書信看了一遍,大意上是說新來了個小將,本事不大,卻仗著家中關係一來就想奪權。
“以主公對那陳默所知,此人是否是遇到困境便會找人訴苦之人?”楊弘突然抬頭看向袁術。
“自然不是。”袁術搖了搖頭,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陳默當時入太學之後,多遭排擠,卻從未有過怨言,許子將點評之後,更是被不少太學弟子詬病,但其依舊是那副樣子,以至於後來不少太學弟子跟他儘釋前嫌,甚至引為知己,還被人傳為美談。”
當然,也是那些太學弟子自認為跟陳默成了知己,陳默沒有說過任何話。
“看來……”楊弘點了點桌案,看著書信笑道:“陳默已有去意,送這封書信過來,並非向主公訴苦,而是告知主公他將離開。”
這種事情,陳默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寫出來給袁術,那樣授人以柄的事情,不是陳默這種人會做的,這算是陳默給他們釋放的一個信號,但楊弘猜不透的是,陳默看來並沒有投靠這邊的意思,他還要回董卓身邊?
“李暹?”袁術皺眉道。
“應該不是,以陳默之能,李暹莫說隻是李傕之侄,便是董卓之侄都有手段將其壓服。”楊弘搖了搖頭道:“而是他確實有意離開,或者說,將伊闕關送於主公。”
“若是如此,他直接開關獻降不是更快?”袁術皺眉道,這樣做不是多此一舉?
“沒有那般簡單。”楊弘揉了揉太陽穴,猜測道:“董卓身邊,或許有陳默要的東西,亦或許他要借我等之手除掉李暹,另外將伊闕關交給李暹,也算給主公一個人情。”
袁術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現在如何做?”
“陳默願意放棄伊闕關於我軍而言,自是再好不過,主公隻需繼續給陳默書信便是,以在下看,這些東西,很快就會落入那李暹之手。”楊弘微笑道:“陳默一走,那華雄、楊定必然心生芥蒂,這伊闕關內部便是不亂,內部嫌隙已生,破之易也。”
就算陳默離開,這裡還有華雄、楊定,論資排輩也輪不到李暹做主,不過內部必然相惡,華雄也好,楊定也罷,可未必有短時間內讓另外兩人敬服的本事,那這伊闕關也就不再是鐵桶一塊,想要攻取就簡單了。
袁術摸索著胡須,點頭笑道:“便依軍師之言,張勳,通知那些匠人,日夜趕製攻城器械,隨時準備發兵。”
“主公放心,已經在做。”張勳點頭答應一聲。
接下來幾天,伊闕關風平浪靜,袁術和陳默的書信往來不斷,孫策已走,按照陳默原本的計劃,是繼續設法離間袁術和部將的關係,但如今看來,沒必要了,所以他每日跟袁術談的都是一些風花雪月之事,偶爾會在字裡行間透露出一些伊闕關的防務。
深夜,陳默將華雄和楊定招來議事,原本也有韓暹的份,但韓暹以身體不適為由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