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楊縣的擁擠與繁亂,襄陵與平陽隨著陳默的梳理,這幾日已經開始漸漸恢複秩序。
“主公,遷徙來的民眾還有三千餘戶未曾安置,眼下我等能用的地不多了。”崔耿帶著卷宗進來,遞給陳默道:“另外平陽、襄陵兩縣有不少富戶送來了糧食,加起來也有萬石左右,是否收下?”
“收下吧,不收這些人也不放心。”陳默笑道,三千戶算是可控製的了,就算最後也沒能分到田地,陳默也養得起。
“這是兩縣官吏的名冊,你整理一下,你和鐘雲隻是暫代縣令,等擊退了這批白波賊,自會有新的縣令上任。”陳默將一卷竹簡遞給崔耿道。
崔耿、鐘雲這是陳默的老部下,能力也足以擔任校尉,而且是比較全才的那種,隻是做一縣縣令,有些屈才。
“楊縣之事主公準備何時動手?”崔耿接過竹簡詢問道。
“暫時彆動,雖然沒有準確消息,不過這幫人到現在也沒有反攻跡象,內部怕是已經出了矛盾,我等先靜觀便是,你多派些人,去永安看看那韓暹有何動靜?”陳默搖了搖頭,楊縣現在的反應跟陳默預料的差不多,現在打過去不是最佳時機,等他們自己亂,三萬人馬,光是糧草消耗就絕非一個楊縣能夠支撐住的。
“韓暹一直在觀望,也是按兵不動,主公可要對他用兵?”崔耿搖了搖頭道。
“中間隔著楊縣,不好動手,而且我們現在能調動的兵力不多。”陳默笑道,有一點胡才他們沒有猜錯,現在陳默能動用的兵力真不多,高順在前方築起了塢堡,也是陳默為防自己沒有算對出現變數做的準備,光是那裡,陳默便留了兩千人馬,兵力上的捉襟見肘,也是陳默此次目的隻是驅趕白波賊而非殲滅的一個次要原因。
崔耿點點頭,卻沒有離開。
“還有事?”陳默看著崔耿問道。
“剛剛安邑傳來訊息,老夫人已經到了安邑,主公你……不回去探望?”崔耿笑問道:“蔡公前日也已經過了蒲板,算算時間也該到了安邑了。”
有那麼一刻,陳默真的有種立刻回去的衝動,他跟母親已經分彆了好幾年了,自離開當利之後,就再沒見過,隻是通過書信寄托思念。
最終,陳默還是搖了搖頭:“今日能將白波賊逼至此境地實屬難得,若此時離去,讓白波賊有了喘息之機,眾將士連日來心血便廢了一半,不可因私廢公!也不差這幾日。”
話雖如此,但崔耿看得出,陳默神態中那急切是瞞不住的。
“末將定助主公早日蕩平賊寇!”崔耿對著陳默一禮道。
“越是這等時候,越不能急。”陳默搖了搖頭,看著崔耿道:“此時定要穩,做好一切能做之事!切莫將私情摻雜其間,否則定然事敗!”
“末將明白!”崔耿連忙肅容道。
崔耿告辭離開後,陳默又招來幾名小吏,將手頭的事情細分了一番,讓他們去做。
作為主公,除了開始的時候陳默會親力親為,當事情步入正軌之後,他會放權,這世上的事,一個人永遠做不完的,作為主公,他要做的是把握大方向不錯就可以了。
不知道母親這些年有沒有消瘦,黑子多大了……
陳默甩了甩腦袋,想要將心中不斷湧出來的思念甩開,卻怎樣也甩不掉,去洛陽的這幾年,大概是他們母子分開最久的一段時間,雖然知道不能亂,但此刻打發走崔耿之後,陳默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些想要迫切結束戰爭的情緒。
“主公,我回來啦!”典韋拎著自己的鐵戟踏步進來,卻見陳默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那眼神……典韋感覺有些不太好,側了側身子,卻見陳默還是直勾勾的盯著門外,典韋這才鬆了口氣,走到陳默麵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詢問道:“主公?”
一連叫喚三聲,陳默才回過神來,扭頭瞪了典韋一眼:“何事?”
“主公,你哭了!?是誰惹了主公,我去擰下他腦袋!”典韋卻是勃然大怒。
“小點兒聲!”陳默暴怒,狠狠地踹了典韋一腳:“你怕人家聽不到是不?”
“我知道了,主公你想娘了?”典韋愣了片刻,突然咧嘴笑道。
陳默麵沉似水,咬牙道:“千字文,去謄抄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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