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書院掠過的時候,已經帶了幾許涼意,陳默這次是應蔡邕之邀前來給學子們上一堂課,最終的結果卻是還在安邑的人都來了,或許是為了給陳默捧場,也或許是真的想聽聽陳默的授課。
嶽丈的麵子,自然是不能不給的,何況蔡邕入住安邑的這半年來,的確給陳默吸引來不少人才,雖然這些人都是來書院的,但並不妨礙陳默拉攏,將其中一些願意出仕的人進行一些安排。
而平日授課,也多是這些人來做,蔡邕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在有生之年將漢書編纂完成,授課那得看心情。
陳默這次被拉來,其實也有蔡邕想讓陳默展示一下學問,讓這些慕名而來的隱士什麼的人心服的心思在裡麵。
至少目前來看,還是很成功的,陳默沒教過人,但學問是沒的說,這些人問到的東西,哪怕再偏,也很少有陳默未曾涉獵的,就算偶爾有,以陳默如今在文學上的造詣,也能推測出一些來,他身為一方君主,自有一股屬於自己的氣勢,言語間更是有股讓人不自覺認可的力量,哪怕是心有不服的人,也會生出類似的認同感。
雖然帶了幾個竹簡,不過陳默從頭到尾都未曾看過一眼,一直到結束時,竟讓人有些意猶未儘之感。
“今日天色已晚,此番授課便至此結束吧,所言皆是一些淺見,若有錯漏,還望諸位莫要見怪。”放下手中的竹簡,陳默微笑著看著眾人道。
眾人這才紛紛醒悟,天色已然不早,連忙起身行禮告辭。
要說有多大感悟那不可能,不過一課而已,再厲害的人也沒這本事一堂課便改變一個人的觀念,不過陳默講課比較隨心,未必就是照搬書卷之上的,更多的還是從各種角度來講,最大的價值,可能就是讓人學會從不同的角度看問題,一件事情所處角度不同,看到的可能就是天差地彆了。
“伯道之學問已足以為人師,以後若是無事,多來書院看看。”蔡邕對於陳默今日的表現自然是十分滿意的,甚至有些感慨陳默為何要從政,若一心做學的話,他日成就恐怕遠超自己。
“嶽父謬讚,很多東西,默也是一知半解,哪有資格為人師表?”
“但以老夫所觀,伯道講得頗為暢快。”蔡邕笑道。
人嗎,其實骨子裡都有些好為人師的,陳默自然也不例外。
“主公,長安有使者前來,距離安邑隻餘三十餘裡!”一名親衛匆匆趕來,對著陳默躬身一禮道。
“老師可要同去?”陳默看向蔡邕詢問道。
“不了。”蔡邕搖了搖頭,王允死了,他卻高興不起來,大漢經過王允這麼一折騰,未來會如何,蔡邕甚至不敢想象,如今他已經決定拋開俗世,留在安邑教學、著書,至於朝廷的事情,他不想再管,也管不了。
陳默點點頭,對著蔡邕一禮,告辭匆匆離開。
長安之亂,種拂死在了長安,這次來的是趙溫,李傕等人攻入長安之後,因其名聲,讓其做了侍中,後又遷為司空,總之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陳默自然不會怠慢。
“默見過趙公!”安邑城外,陳默親自帶人將趙溫迎入衙署,正式見禮,這禮數上的事情,陳默不會有半分怠慢。
“陳使君莫要多禮,伯喈兄最近可還安好?”趙溫也微微還禮,雙方賓主落座後,趙溫微笑著詢問道。
“因為河東這邊文卷不足,嶽父這些時日一直在四處找尋和考證,如今不在城中,還望趙公莫怪。”陳默微微頷首道。
“唉~若非子師,焉有今日?”趙溫歎了口氣,將詔書遞給陳默道:“老夫與伯喈兄年歲相差不大,說來,也可厚顏做使君長者,此番朝廷應允伯道為並州牧,並加封為長陵侯,但伯道這般要挾朝廷,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