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司空趙溫在門外請見。”送走了李儒,陳默正準備處理一些長安事物,卻見一名親衛快步進來,躬身道。
“快請!”陳默點頭道。
很快,趙溫在親衛的引領下快步進來。
“子柔先生,久違了。”陳默起身與趙溫見禮道。
“伯道不必如此客氣。”趙溫連忙還禮,一邊進來道:“此前義真與伯道部下生了些許誤會,還望伯道莫要放在心上。”
皇甫嵩趁混亂之際,收攏西涼潰兵,然後聯合董承想要將太史慈驅逐出長安的事情,陳默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似皇甫嵩這等三朝元老,李傕都不敢亂殺,陳默自然也願意背這樣的惡名,自己跟董卓、李傕、郭汜不同,他在關東士人眼中,還是有些名望地位的,再加上老家陳氏為自己張目,陳默如今的名聲可不壞,拿下關中,正是廣招能臣的時候,他可不想因為一個皇甫嵩而壞了名聲。
當下,陳默點頭道:“老將軍乃是三朝老臣,德高望重,我等也都是為匡扶漢室而來,或許所謀有所偏差,但這心卻都是向漢,公事上,如今長安城天子都不在,如何算帝都,我軍此後還要擊潰郭汜,迎回天子,長安乃是要地,我自然不能相讓,但於私而言,對於皇甫老將軍,在下是十分敬佩的。”
趙溫聞言心中鬆了口氣,陳默大軍都入城了,況且如今陳默手握重兵,這個時候翻臉趕人是不可能的,他擔心陳默這個時候跟皇甫嵩清算舊賬,那自家這邊就先亂了,陳默不追究此事,自然是最好的,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看雙方誰的手段更高了。
這件事上,趙溫屬於中立,畢竟若說皇甫嵩沒有私心那不可能,但眼下於趙溫而言,儘快救出天子,結束關中如今這般混亂的境況。
滿朝文武,多數隻想著爭權奪利,又有幾分能看到眼下關中已經被戰火荼毒的滿目瘡痍,再這般下去,最終是沒有勝者的。
“伯道心胸寬廣,老夫佩服。”趙溫歎了口氣道:“伯道準備何時出兵,迎回陛下?”
“眼下李傕大軍尚在城外,我擔心這李傕與郭汜彙合,若兩人再聯手,莫說迎回陛下,能否守住長安都未必。”陳默歎了口氣道,對付李郭,他自有計較,但他不想有人來指手畫腳,所以將問題說的嚴重一些。
趙溫點點頭,看著陳默道:“伯道,你可否告知,此番入長安,你究竟帶了多少人來?”
“入城時,有三萬大軍,再加上城外牽製李傕的兵馬也有兩萬,若李傕退兵,我便有五萬兵馬可調。”陳默笑道,至於張濟的降軍,華雄和徐榮,陳默都未算進去,這些算是他的暗手,暫時還不便現於人前,尤其是華雄和徐榮,那是董卓身邊的大將,如果這個時候來投,難免遭人記恨,倒不如自己平定李郭二賊後,以降將身份入朝,那時候他們手中有兵有糧,朝中大臣也不好說什麼。
“隻有五萬,且都是新募之兵,確實難敵李郭二賊。”趙溫點點頭,他倒不是完全不懂兵事,這新兵跟百戰將士的差彆,他還是知道的,這次太史慈能夠攻入城中,說到底,還是李暹自己作死,若非城中守軍將領人人自危,與李暹已然離心,加上皇甫嵩等人暗中謀劃,太史慈便是攻破了章城門,以西涼軍之悍勇,也未必能夠在陳默到來之前攻占長安。
“不過……”趙溫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些破敵之策,老夫不是太懂軍事,此時說來,伯道且聽之,若是有誤,伯道也莫要笑話。”
陳默聞言當下道:“還請先生指教。”
“指教不敢當。”趙溫搖了搖頭,思索道:“這李郭二賊麾下之兵,多半是昔日董卓麾下,董卓早年在西涼鎮壓羌人,無往不利,但伯道可知,當年董卓接替盧公平定冀州黃巾,卻屢屢失利之事?”
當年黃巾亂起,天下烽煙遍地,盧植為左中郎將,率三河精騎前往冀州平叛,卻遭閹宦構陷,尚未建功,便以出師不利之罪召回洛陽,董卓隨後接替盧植繼續平叛,卻連連失利,後來還是買通了張讓等人說情,才免於罪責。
這事,陳默自然是聽過的,不過當時的細節究竟如何,卻沒人說,當下也有些好奇:“莫非這其中還有隱情?”
陳默是跟黃巾交過手的,最早的時候還被黃巾裹挾,自然知道黃巾軍的戰力,無論怎麼想,以黃巾軍當時的戰鬥力對上精悍的西涼鐵騎,董卓也不可能被打的連連敗退才是。
“隱情倒不算,伯道該知道,董卓麾下多是羌人部眾。”趙溫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