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貝爾的傷勢,林巍把買表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對方活像個行走的四季豆,油鹽不進。一而再,再而三,縱使林巍再好的耐性也已經消磨殆儘。
可雖然他也不想再多費口舌去和貝爾周旋,但作為隊醫,為球員治療傷勢是他的工作職責,儘管這個球員不怎麼聽話。
國際比賽日之後球員們回到俱樂部,林巍首先就給貝爾做了個檢查,又帶著他前往Sanitas醫院做了個核磁共振。結果不出林巍所料,一次比一次嚴重。
林巍把核磁共振片子放在觀片燈上,手裡還拿了一份彩超的檢查報告:“同一個位置反複受傷,局部形成瘢痕組織,注意看,肌筋膜還有鈣化跡象。”
佩雷斯和傑米湊過去看,兩個人眼神和表情特彆有戲,一臉惋惜之色,給足了上司麵子:“這會有什麼影響呢?”
另一邊的陸希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看起來略顯厚重的黑框眼鏡,分析道:“肌肉耐受性降低,容易疲勞,在疲勞狀態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導致拉傷,拉傷之後猶豫局部水腫、淤血進一步形成瘢痕組織……這種陳舊性損傷其實就是惡性循環,因此才會有那麼多職業運動員受舊傷所累,早早退役。”
林巍讚賞的看了妹子一眼:“沒錯。”
貝爾被醫療團隊這幾位的對話嚇壞了,他雖然喜歡打高爾夫,但不是真的想現在就退役去打高爾夫,驚慌失措的抬起頭來望向林巍:“有這麼嚴重?”
林巍笑著看向他,風輕雲淡的說道:“我記得在與萊加內斯那場比賽之後我就提醒過你,你的肌肉出現疲勞,我建議你退出國家隊,留在俱樂部接受理療,否則很容易受傷,一旦再次受傷,康複時間比起之間幾次會越來越長。還記得你當時是如何答複我的嗎?”
貝爾怎麼可能不記得,他那時就沒把林巍的忠告當一回事,隻是敷衍他說威爾士國家隊的隊醫會幫助他解決這個問題。但返回國家隊之後,隊醫做完檢查告訴他,他的身體一切正常,並沒有任何問題,可以正常出場比賽,他也就更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在國家隊的心情可比在俱樂部愉快多了,在那裡他是國王是領袖,教練和隊友都以他為核心,他們之間沒有語言障礙,整個地區的人民都將他視作英雄,無條件信任他依賴他。而他自己也被這種信任和依賴衝昏了頭腦,總感覺自己無所不能。
“……”這些話貝爾不可能告訴林巍,更不可能當著齊達內的麵說出來。
就算他不說話,在場各位也不是傻子,國家隊一年到頭也就踢那麼幾場比賽,每一次集訓都恨不能把所有球員物儘其用,受傷了就退回俱樂部養著,再征召一個進來。卡卡打封閉踢世界杯絕不是個例,這是俱樂部和國家隊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齊達內麵沉似水的站在一旁,把整個醫療團隊以及林巍和貝爾的對話一字不落都聽在了耳朵裡,他有自己的思考,也有自己的判斷,當時的事情他也並不是不知情,事實上,也是他同意貝爾接受威爾士國家隊征召的。
這位法國傳奇球星大多時候總是一副喜怒不行於色的高人模樣,以至於,擔任皇馬主教練近一年時間,他對貝爾傷勢的態度從一開始的關注到後來不再上心,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
“怎麼樣,能趕上與馬德裡競技的比賽嗎?”雖然再對貝爾這個人上心,但是作為主教練,他對皇馬的比賽,尤其是馬德裡德比這樣重要的比賽還是十分上心的,這賽季開賽以來,在C羅傷愈複出之後又陷入進球荒的情況下,貝爾健康與否直接影響到球隊接下來對馬競、巴薩幾場硬仗的表現。
和馬競的比賽就在三天以後,要想貝爾趕上這一場比賽,除非給他打封閉,貝爾不是拉莫斯,他不可能為了馬德裡德比拿自己的身體去冒險。
林巍手指輕輕地在核磁共振的片子上彈了一下:“彆說馬德裡德比,就是國家德比他也趕不上了。”
“大概要傷停多長時間?”
林巍思索片刻,給出答案:“6-8周。”
齊祖眉心輕蹙:“這麼說連世俱杯也趕不上了?”
“複出大約要等到冬歇期之後。”
齊達內點點頭,輕描淡寫的對貝爾說了一句“好好休息”,說完轉身走了,連一個表麵的惋惜神情也懶得給,更彆提聽一聽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