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在說起他的秘密的時候還有一點小小的得意:“你知道嗎,從小學開始就有女孩子往我的課桌裡放情書,到了初中就更多了,就連高年級的學姐都會覬覦我的美貌和才華。”
克裡斯比較好奇的是:“這麼多愛慕者,有沒有讓你滿意的?”
“沒有,”林巍笑起來眼睛總是彎彎的,很有親切感,又帶著一點俏皮,是個少年感十足的大男孩,“當我身邊的男孩子總是熱衷於偷看雜誌上衣著暴露的美女,討論女孩子漸漸發育起來的女性特征時,我對這些竟然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他認識到自己和彆的男同學完全不一樣其實並非這一點點發現,而是一個漫長且痛苦,從自我否定到封閉自己再到坦然麵對的過程,這其中還包含了另一個重要人物的參與,隻是不太想在這個時候提起,於是便有選擇性的省略掉了。
“我那時候很惶恐,也很害怕。人越長大就越不想變成彆人眼中的異類。我一向是家長老師眼裡的好學生,同學當中最受歡迎的存在,我每天都在經曆表現得和所有人都一樣,以掩飾自己極度自卑和缺乏安全感的內心。”
林巍抬起頭來,眼神和語氣都很平靜:“但這種自我否定的狀態維持的時間並不長,因為我是個善於思考和學習的好學生,很快我就通過從專業書籍和網上尋找答案,發現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各個物種普遍存在,恰巧我成為了那百分之十。”
“很好,”克裡斯吻了吻他的額頭,“既然問題已經完美解決,你又在擔心什麼呢?”
“我曾經和你說過,我的父母都是思想傳統的人,他們一直以來的心願是我大學畢業之後能有一份穩定且收入不錯的工作,當一名老師或者醫生,娶一個家境和學曆差不多的女孩子,像他們那樣,在學術上有一點小成就,然後平淡的度過一生。”
克裡斯的表情也開始嚴肅起來:“恐怕你要讓他們失望了。”
林巍想起自己學生時代有個很幼稚的想法:“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我一輩子都不談戀愛,我爸媽就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的兒子和彆人不同,這樣我就既不會傷害他們也能守住自己的原則。”
克裡斯實在理解不了為什麼會有人為了彆人的感受選擇壓抑自己的情感,他把人抱得緊緊地,安慰他:“應該感謝上帝,讓你遇見了我。”
林巍一翻身壓到了他的身上:“對呀,我28年都過得好好地,怎麼偏偏遇見了你。”
“遇見我之後會過得更好,彆擔心,他們隻是希望你能過得幸福,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知道,我就是那個能讓你過得幸福的人。”
“你不懂,”林巍歎一口氣,“我媽看起來脾氣溫和氣質優雅,其實彆人很難改變她的認知。”
克裡斯輕輕地一下一下撫摸他的後背:“沒關係,你可以慢慢來,反正我們有很多時間。”
於是第二天,Ricky已經提前為他們安排好了飛機,林巍站在停機坪上看著眼前這家小型灣流公務機才恍然大悟,扭頭去看他男朋友:“原來這是早有預謀啊。”
總裁搭著他的肩膀將他往飛機旁邊推,顧左右而言他:“你管那麼多,來來來拍照合影作為留念。”
林巍把手機交給一旁的工作人員,招手讓Rcky一起。
下飛機之前,林巍就給他男朋友好好地喬裝打扮了一番:漁夫帽加上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要不是天氣太熱,他甚至打算讓人家把口罩戴上。
Ricky表示不用那麼麻煩,他已經提前訂好了酒店,並且有車來接。
中午三個人順利到達酒店,電梯裡林巍搭著Ricky的酒店由衷的誇讚:“兄弟安排得挺周到。”
他笑裡藏刀,眼神中透露著不懷好意,Ricky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應該做的。”
林巍湊到他的耳邊問他:“這是什麼時候計劃好的?”
Ricky幾乎沒做什麼思想鬥爭就選擇在老板娘麵前把老板賣了:“和耐克敲定中國行合作之後,大約三個月前。”
林巍點點頭,表示很好。本著坦白從寬的原則,他選擇不追究其他涉事人員的責任,相關處罰隻針對主謀。
於是Ricky掏出一張房卡塞進林巍手裡,自己推著兩個大箱子若無其事進了另一個房間。
林巍打開房門,一把將人拽了進去,他看起來很瘦,一副弱不勝衣的樣子,但作為一名需要給球員推拿的隊醫,手上哪能沒兩把力氣,至少他捏著克裡斯的手腕,對方還真沒辦法掙脫開。
林巍一步一步逼近他,笑得眯起了眼睛:“把鍋甩給我媽,還說是她讓你去做客,我還真當你是一時興起,原來是早有預謀。”
克裡斯一手摟過他的腰,一手被他握在掌心,一點也沒打算掙紮:“你要是不願意,咱們現在就可以飛美國,開啟下一個行程安排。”
“哪個?”林巍眨眨眼,沒反應過來,以為是去邁阿密度假。
克裡斯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三個字,林巍仿佛受到了驚嚇,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牢牢地抱在懷裡:“怕什麼?”
“異想天開,”林巍推他去衛生間:“洗澡換衣服,帶你回家。”
林巍本想著叫上Ricky一起,奈何識趣的老助理表示天氣太熱,不想出門,隻想在酒店吹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