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芮爾決定把客廳留給托尼, 讓他靜靜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幻影移行到了陽台撥通了神盾局局長尼克的電話。
尼克不知道是一晚沒睡還是早就醒了,電話剛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阿芮爾,有事嗎?”他還備注過阿芮爾的電話。
“我剛看了新聞和網上的留言, 旺達與皮特羅的事情應該隻有神盾內部……不,或者說是監管照顧他們以及審訊當天在場的人會知道吧?”阿芮爾覺得泄密者的範圍特彆小。
因為無論是‘心靈權杖實驗’還是‘斯塔克產業製造出的軍火’,都應該是神盾局的最高機密才對, 前者上級絕對不允許泄露出去任何消息,後者對複仇者的形象有損。
所以, 即使他們不會對馬克西莫夫姐弟使用什麼手段,也一定會將姐弟兩個放在保密度最高的醫院內。
能接觸到他們的人本來就少, 所以要想要出查泄密者是誰其實並不困難。
“你們有懷疑的人選嗎?”阿芮爾在按照德拉科給出的建議解決問題。
可尼克回答了什麼她沒聽到, 因為話音剛落, 手機就被人從後方抽了出去。
“托尼?”在看清對方的長相後阿芮爾及時停下了要揍向他麵部的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你不想被發現自己的蹤跡的話, 唔,最好不要再用香水,不過你選擇的味道很棒, 很好聞。”聽起來托尼早在阿芮爾在背後觀察時就發現她了。
他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將手機放在耳邊:“尼克,嗯, 沒事了, 多虧我們甜心的照顧, 原本至少修養一周的傷在我睡了一覺後就好了。”
他還試著做了幾個仰臥起坐,身體居然沒有一點疼痛感。
“史蒂夫找我?好, 我馬上去神盾。”托尼頓了頓,目光對上阿芮爾,“不,或許要等五分鐘,我有事要和我們甜心交代。”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阿芮爾心虛:“你,你要說什麼?”
沒什麼會比想要瞞著朋友處理問題還被朋友當場抓包更丟人的了。
沒想到托尼根本沒有教訓她,而是聳聳肩將手機遞回給她:“我知道是誰告訴‘賤筆’的……哈,‘內幕’?網絡上似乎都這麼稱呼。”
“那你告訴我那個泄密的人是誰,你不讓史蒂夫他們查,一直瞞著,也不告訴我,是因為你早就想好了解決辦法嗎?”阿芮爾捏著手機的指尖微微發青,“這件事情不可能會不了了之的,隻會愈演愈烈,彆忘了撰稿人對你有多大的敵意,現在網上的留言幾乎是一邊倒著在……”
她說不下去,不過托尼一定都看過那些留言,就算她不說他應該心裡也清楚。
“沒事,你不用擔心。”現在托尼輕鬆的語氣和表情無論是不是真的,在阿芮爾看來都是在假裝,“旺達·馬克西莫夫在蘇醒後和‘賤筆’見過麵,應該是她,至於處理辦法,我已經想好了,希望你不要插手。”
聽到泄密人是‘旺達’後,阿芮爾立馬明白了他不讓史蒂夫追究的原因。竟然還真就和她之前想到又立刻否定的原因一樣。
——包庇。
托尼覺得愧疚,所以想包庇旺達,因為打從心底覺得自己有錯,所以無論對方做出什麼行為他都會認為合理。
——令人頭痛的自我毀滅型人格。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阿芮爾不相信他的說辭,“可以把解決辦法告訴給我嗎?”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托尼果然不會告訴她,甚至連搪塞的借口都沒準備,他警告阿芮爾,“你不要插手管這件事,接下來就當做沒看到,明白嗎?”
不明白。
阿芮爾耿直的搖頭:“可是……”
“No,no,彆說下去了,阿芮爾。”托尼的表情難得變得這樣嚴肅,包括語氣,十分鄭重,“她沒做錯什麼。”
阿芮爾打斷他:“我當然知道她做的沒錯!”不管換做任何一個人,遇到這種事可能都會這麼做,甚至會更偏激手段更陰狠也說不準。
沒有人能夠指責旺達的所作所為,可阿芮爾偏偏了解托尼,知道托尼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阿芮爾的聲音徒然降低,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我隻是替你覺得委屈。”
“……”
托尼背對著她:“可我不覺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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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阿芮爾表明立場後,托尼就開車去了神盾,在離開前他還給阿芮爾點了奶油蘑菇湯和蔬菜沙拉,附贈餐後甜點新鮮的水果方塊。
[吃飽後睡一覺,等你睡醒的時候一切事情都會解決。]
阿芮爾在用餐時看到了這張壓在沙拉盤子下方的紙條,是托尼的字跡。
“你要怎麼解決……”她歎著氣將紙條收進了口袋中,邊挖牛油果泥邊拿出手機查看最新事態發展。
可當她看到今日頭條新聞的內容後,舉著的勺子無論如何也放不進嘴裡,她沒有一點胃口,即使勺子上是她最愛吃的牛油果泥。
[今日中午十二點,美國最知名記者謝爾特將與被斯塔克產業害死父親的馬克(化名)女士在紐約新聞進行直播訪談,近來網絡上和馬克女士與斯塔克產業相關的消息版本眾多,究竟真相是什麼?今天中午十二點,請鎖定紐約新聞,謝爾特將聯手馬克女士為您還原該事件的真相。]
宣傳內容已經讓人覺得食不下咽了,看了黑體加粗的紅色標題後直接把阿芮爾氣得摔了勺子。
——《死亡商人,他成為首富的路上究竟踏過了多少具屍體!》
“都起了這樣的題目,還要還原什麼真相?”阿芮爾切到短信界麵選中娜塔莎的手機號,“他們心中不是已經有了所謂的‘真相’了嗎?”
娜塔莎無論做什麼事都是一等一的有效率,阿芮爾隻等了半分鐘,她就將旺達和皮特羅修養的醫院位置,以及詳細的醫院環境圖片統統發了過來。
[新短信]
[娜塔莎小仙女:你要去找他們?為了托尼?]
娜塔莎一眼就看穿了阿芮爾的想法。
她慌張地回複。
[不要告訴托尼,拜托拜托!他會生氣的,他警告過我不準我插手這件事的。]
[新短信]
[娜塔莎小仙女:……我不會告訴他,因為即使今天你不去,我也會去找她。在你發來短信的幾分鐘前我得到了線報。這件事在民眾裡越鬨越嚴重,托尼以前惹過不少人,他的工作競爭對手也很多,包括那些被他教育過的流氓……總之,很多人都想趁著這次機會渾水摸魚,催化事態發展。]
[新短信]
[娜塔莎小仙女:他們現在隻差一個表麵上說得過去的理由,就可以一口氣將托尼拉下深淵。而這個理由就是馬克西莫夫姐弟,隻要旺達在今天中午的直播裡說出對托尼不好的評論,不出半個小時,各大電視台都會開展有關托尼·斯塔克的□□會,被斯塔克產業‘害過’的人們會全都冒出來申訴。]
阿芮爾很少直麵這種‘真實人性’,所以當她看到娜塔莎發來的短信內容時,整顆心仿佛掉進了冰水裡。
一半是因為看到了人性的可怕,另一半是因為托尼現在的處境。
[……]
[新短信]
[娜塔莎小仙女:不僅如此,政.府高層注意到了這件事,他們打算借題發揮。]
[借題發揮?]
阿芮爾覺得不妙,一提起政府她就想起所謂的‘超級英雄有罪論’。
[是不是和之前‘曼哈頓戰役’後新聞上的風向有關?]
[新短信]
[娜塔莎小仙女:是的,在那一戰之後他們發現了我們力量過於強大,他們擔心會有一天無法控製我們,所謂的‘超級英雄有罪論’不過是他們為了誤導大眾,讓大眾心生害怕才編出來的。]
政.府不可能讓一股勢力的力量已經壓過自己的同時,連民望也壓過自己。一旦某天,大部分的民眾都對超級英雄產生了崇拜心裡,甚至是開始神化他們,那一天一定就是政.府倒台的那天。
[新短信]
[娜塔莎小仙女:不過我這邊很忙,本來還在發愁要怎麼抽身去找馬克西莫夫姐弟,幸好你要去,這就好。不過……你想好要用什麼辦法去解決這件事情了嗎?這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勸說動的。]
阿芮爾全靠衝動,完全沒想過她的辦法行不行得通。
[我……我本來的打算是告訴他們我對托尼的看法,告訴他們托尼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把托尼不願意解釋的事情由我的口替他解釋,希望能得到他們的諒解。]
[最起碼不要在今天的新聞上說他。]
可阿芮爾在編輯短信的時候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與不可理喻,旺達和皮特羅憑什麼要因為她這樣的陌生人說了幾句托尼的好話,就放棄所有的仇恨。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他們做到這個‘最起碼’?
幸好娜塔莎想事周全,在她得到線報的那一刻就想到了解決辦法,不過這個解決辦法並不是百分之百成功。
它有一定的失敗幾率。
[新短信]
[娜塔莎小仙女:我從賈維斯那裡要來了幾段影片,等你到了醫院後不用進她的病房,也不需要和她見麵或者是交流,隻用把這幾段影片放給她就夠了。病房內有電視,而病房外有儀器可以控製電視內容。每天她從睡醒就會打開電視然後一直觀看到再次入睡,期間從沒有切換過一次電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