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甚至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過男人對此一點異議都沒有,能得到一句誇獎已經是難以想象的事情了,他將文件夾在腋下,抓了一把飛路粉站進了壁爐內。
“砰——!”的一聲,像是爆米花熟了的聲音響起。
男人隨著白煙消失在壁爐內。
德拉科正準備讓利亞——馬爾福莊園新的家養小精靈去通知下一個客戶,忽然胸口燃起了一股奇異的感覺。
又癢又酥,像是有根不聽話的羽毛在他的胸膛上跳Riverdance。
這種感覺在一個月之前德拉科就體會過了一遍,雖然不算舒服,可他並不反感,甚至還對此非常期待。
德拉科推開椅子站起,在書房內踱步,邊走邊小聲祈禱。
“拜托是她,一定要是她,梅林保佑。”他想了想,咬著牙補了句,“一定不能是彆人。”
雖然已經接近特裡勞妮當初預言中‘世界末日’的那天,來人是阿芮爾的可能性會很大,可他還是不能百分百的確定。
畢竟德拉科了解阿芮爾的性格,如果她在動用手鐲前發現了誰的處境會比自己的危險,聚堆會將手鐲送給對方,說不定還會親自為對方帶上。
“……”德拉科光是想想這種可能,就想要翻白眼。
不過還好,這一次他的期待沒有落空。
第一個落地的的確是阿芮爾。
看到她落地的那一刻,喜上眉梢的德拉科立馬就迎了上去。
灰頭土臉的阿芮爾在加了濾鏡的潔癖小少爺眼裡成了‘風塵仆仆’,德拉科心疼極了,邊幫她甩‘清潔咒’,邊組織語言。
他想要問阿芮爾需不需要喝點熱可可,紅茶也可以,她最喜歡的那種茶葉他囤了整整五箱。
但光是喝茶並不能緩解疲憊,讓她放鬆的最好方式應該是泡澡。
可這麼久不見,一重逢就問對方“要泡澡嗎?花瓣用玫瑰的還是茉莉?”未免太過猥瑣,一點都不像是紳士的作風。
德拉科怎麼想都不妥,一時語塞。
可留給德拉科的時間並不多,他還沒想好如何跟阿芮爾搭話,她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大批人。
三個、十個、十五個……
人越來越多,當阿斯加德的所有民眾將他的書房擠滿時,德拉科不僅失去了和阿芮爾含蓄的機會,還失去了走動的權利。
書房裡每個人的肩膀兩側都挨著其他人的肩膀,連轉身都做不到,更彆提落腳了。
春風沒了,喜色散了,德拉科的臉僵了。
他麵無表情地伸手護在阿芮爾的兩側,擋開觸碰她的陌生人:“……是開戰了嗎?”
“對!”阿芮爾沒察覺到德拉科的失落,她語速飛快的安排著,“這裡麵有一半人都受了傷,德拉科,你一會兒幫忙把他們送到聖芒戈醫院,然後通知哈利他們,準備開戰。”
“你怎麼了?”德拉科立刻就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要我去通知哈利他們?”
明明阿芮爾之前說過,在需要幫忙時,她會分彆通知大家。
現在卻要交由他去做,她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阿芮爾發愁道:“我的魔杖被daddy拿走了,沒辦法使用魔法,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問你要根魔杖。”
原來阿芮爾不僅有父親,還是個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父親。
德拉科對阿滅的嫌棄極了,但他鬆了口氣,因為隻是丟了魔杖這種小事的話,他完全可以幫忙處理。
馬爾福家的每一位都會有兩根魔杖,一根平時使用,一根以防萬一,作為備用。
當初在向阿芮爾進行等同於求婚的告白前,德拉科就按照阿芮爾所用的魔杖定製了一根備用的,當時的他對於阿芮爾會say yes信心十足。
“嗯,可以,我這裡剛好有備用的魔杖。”德拉科艱難的抽手拿出自己的魔杖,再抬高,變出阿芮爾的魔杖,塞給了她,“好好保存,彆再給你的父親拿去玩了。”
“我不是自願的。”阿芮爾尷尬極了,“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你先把傷患和支援安排一下,等都安排好之後,我再跟你解釋這些事情。”
才見麵就被催著走的德拉科有點不爽:“好,我去把他們安、排、好。”
他願意這麼做,是為了大局考慮。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生阿芮爾的氣,德拉科一邊揮動魔杖,一邊腹誹:連聲謝謝都不說。
像是他氣得原因是因為阿芮爾沒和他道謝似的。
可就在德拉科按照她說的要帶這些傷患離開時,阿芮爾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和他道謝:“真的很感謝你,辛苦你了,這麼多事情都要由你幫忙。”
得到了感謝的德拉科卻又不高興了。
他甩開阿芮爾的手,冷聲道:“為什麼要說謝謝,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疏遠到做這麼一點小事還需要道謝的地步吧。”
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