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四聞言立馬閉上了嘴,趕緊把手裡把玩看著的絹花小心放回去,這假花也忒貴了,四朵花兒加一個盒子就四十二文,豬肉都能吃上兩斤了,首飾鋪子果真不是尋常人家能來的。
怪不得都說成親是個大坎兒,也忒花錢。
張放遠倒是沒覺得貴,主要是他大手大腳慣了,雖然決心要節儉,但是認為這些錢是花在正頭上的,算不得是亂花錢。以前他胡亂用錢的時候,城裡一餐食就要花一千錢有多的逢月樓他都去消遣過,便是今日買這些東西花銷了將近三百錢,他隻是覺得麻煩,也沒覺得心疼。
兩人從鋪子出來,陳四道:“我娘讓我帶點燭火和鹽回去,待會兒買齊了東西咱們再城外的茶棚彙合怎麼樣?”
張放遠應聲道:“行。”
左右他也還要買點家裡缺的東西,兩人分開各自去買好了彙合動作也快些。
張放遠準備去乾果鋪子裡買一點果乾兒帶給曉茂做零嘴吃,臨行路過了個小醫館。
“我們醫館不賒賬,不記賬,該是多少就多少?”
“尋常傷寒藥三劑也才三十文,怎的此處兩劑就四十文了?”
“飯菜布匹衣裳能漲價,我們這治病救人的藥就漲價不得了?”撿藥的醫童不耐煩道:“ 你買不買得起,也就才三十文未免你也沒有?”
許禾張了張嘴:“我不要了。”
醫童聞言捋了捋兩隻袖子:“藥都配好了又說不要,你這小哥兒真有意思,東西可以不要,但得賠錢!”
許禾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強買強賣的,他眉頭一緊,不去答醫童的話,轉身就要走,門口突然就出來了兩個男子將門給守著了。
“想走,不賠錢可沒那麼容易。”
醫童放下算盤從櫃台前出來,背著手冷笑著靠近許禾:“怎麼著,賠錢還是不賠?”
許禾心跳的有些快,他下意識的往後頭退,被幾個男子這麼不善的圍著心裡怎會不害怕:“你想要多少錢?”
“專門給你配好的藥定然是不能給彆人用了,人力物力一算,你可得賠雙倍的價錢!”
許禾眸子一睜,他也想拿錢出來息事寧人,可買藥的錢都不夠,哪裡來這麼多錢,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背後突然傳來兩聲悶哼:“人還挺多怪熱鬨的,什麼錢得陪,我瞧瞧看。”
醫童見著兩個守門被踹開,門前逆光進來個高大魁梧的男子,微微咽了口唾沫往後退了一步:“沒,沒有的事。”
張放遠將藥包丟在醫童的臉上,拉著許禾的手腕出了醫館。
“左右是看病買藥,都得要花錢,以後見著這種偏地小店又沒什麼客的,你一個小哥兒就彆獨自進去了。城裡人多看著太平,魚龍混雜的可比村子裡要煩亂的多。有的是黑店,專門抓落單好欺負的。”
張放遠在城裡混的時間不短,對這些東西是再清楚不過,若方才沒有被他撞見,被要錢還是小事,指不準這些黑心的還會動手,想到此處他不由得訓斥起人來。
說了半晌身後的人卻一句話沒有應答,腦袋垂的比在板車上還低,走路也搖搖晃晃的,他頓住步子。
許禾不知身前的人突然停下,方才的事讓他心有餘悸是真的,但是張放遠進來以後他就舒了口氣,他有點飄忽神誌不甚清楚,一直跟著大塊頭也不怕走錯落,然而砰的一下,他徑直就撞到了張放遠的身上,險些被彈倒在地。
張放遠蹙起眉:“你可有聽我說話?”
“聽了,記住了。”
張放遠氣結,但看著人今天好像不大靈醒的樣子,又緩和了語氣:“東西都賣了?”
“賣了一個雞籠和幾條背繩。”
後來喉嚨實在是疼,叫賣不出聲音來,腦袋也暈暈乎乎的,整個身子都特彆沉頓,他隻好找醫館拿藥,原本以為小醫館會實惠一些,沒想到卻誤入黑店。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許禾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張臉已經很紅了,仿佛隔著空氣都能感受到皮膚在散發熱氣。
張放遠二話沒說,複而抓住搖搖欲墜的人的手腕,大步往前頭走去。
許禾有些驚慌,但是卻也沒有力氣去掙脫人,甚至是張嘴問人想乾什麼的力氣都沒有,就那麼被拽著進了正街的一家大醫館裡。
四合院形兩層樓的醫館來往皆是病人,大夫和醫童都有些忙碌,許禾有些局促,他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大的醫館,連藥都不知道在哪裡抓,心中慌亂之際身旁的人說:“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找大夫。”
他就被張放遠安置在病人待診的地方休息,看著輕車熟路的身影到櫃台前去和醫童談話交涉,扮演著一個親人才會做的事情,也不知是不是病的厲害了會讓人變得軟弱,疏忽間他的鼻頭一酸,眼睛起了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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