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119章(2 / 2)

父輩吃了官司而影響了科考,得不償失啊。”

“便是您不喜小姐娘家的親友,可真要因自己意氣用事而耽誤了子孫前程?若是小姐還在世,想必也不會支持少爺的做法啊。上一輩的恩怨如何要牽到下一輩人身上來?”

道理張放遠如何會不懂,便是因為知道才覺得事情棘手惱火:“你到底想說什麼?”

“老爺可以不計較少爺往時的不敬,往後也可以護著張家太平。”

裴管家頓了頓,微微一笑:“老爺甚是歡喜瑞錦小少爺,聽聞瑞錦少爺當初開蒙拜夫子時隻是因緣際會拜的個讀書人,並非是桃李天下的夫子,也並不是什麼名士大家。為了小少爺的仕途著想,希望小少爺到曾家的學堂繼續學業,老爺會抽出時間親自教導。”

張放遠聞言幾乎笑出聲來,得知訟師說此場官司還需得官宦背景時,不是沒有想到過曾家,可是想著曾家的嘴臉,他實在是提不起任何的興致求上門去,許禾對此也是隻字未提。

倒是沒等他上門,曾家反倒是先行上了門來,竟還想把瑞錦討過去做學生,便憑著曾家唯利為首的姿態,若是把瑞錦送過去,他日還不知被教成什麼樣子。

自家的小子是有些讀書天賦,孩子在自己手頭上看著長大的,這朝能一舉過了童考,不單是孩子打小就好學上進,不乏是駱簷教導有方,孩子再是聰穎,若沒有一個好老師引導,他並不認為能有此出息。

瑞錦大了,合該是送到書院上學不該繼續叨擾駱簷費心,駱簷卻一直未曾開口趕人,孩子才得以在駱家繼續求學,而今瑞錦小有成就他便把孩子往彆家送:“難道外祖父是要人說我張放遠過河拆橋不成?”

“少爺言重了,這如何是過河拆橋,這學子一世求學,如何會單隻一名老師?開蒙之師也就那兩年的功夫,城中多的是到了年紀拜彆開蒙老師前去書院讀書的學生。”

裴管家道:“少爺是個重情義之人,當年給小少爺求學拜師著實不易,駱家願意伸出援手是有恩情在,此番前去言說,駱家好歹是個舉人,想來也是能諒解的。屆時張家送些厚禮前去答謝,老爺也會以禮相贈,如此再妥當不過。”

見張放遠沉默不答,他又繼續道:“這朝把瑞錦少爺接過去,老爺可給小少爺舉宴慶祝過考,一來能熱鬨一番,再者趁此可請縣太爺入宴,他日開庭審理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

“外祖父當真好大的神通。”

“少爺哪裡的話,此次官司一事錯本就不在少爺,地頭蛇橫行,搓搓氣焰也不為自家人,也是為了百姓。”

瑞錦在門欄外頭的橫欄處聽了好一會兒,聽到此處見著他小爹隨下人端了茶水過來,他趕忙退了步子隱匿到了暗處,等到許禾進了屋子,他才轉身準備前去駱簷家中。

一扭身卻是和躲在後頭的人撞了個滿懷,小鯉哥兒揉了揉額頭:“哥哥就不能慢點!”

“你怎麼在這兒?”

“我見你在這裡偷偷摸摸半天了,也過來湊熱鬨聽聽咯。”

瑞錦眉頭緊了緊,拉著小鯉哥兒去了園子裡。

“哥哥是不是打算答應今天來的那個人的要求,去那什麼外曾祖父家裡讀書?”

離了廊簷小鯉哥兒便嚷了出來。

瑞錦看了一眼人,雖是咋咋呼呼的性子,偏生自己眉頭一動他都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大抵這就是雙生之間心有靈犀吧。

“民鬥不過商,商鬥不過官。”瑞錦道:“若是輸了官司不單是影響我往後科考,爹爹也還得落下個生意惡競,尋釁生事的名聲,家裡的生意還怎麼做。秦家歹毒,既是想斷我們家的仕途,也想斷我們家的商路,牽一發而動全身

啊。”

“可是這幾年夫子待我和哥哥不薄,現下離開夫子豈不是讓夫子寒心,再者爹爹又那麼討厭曾家。”

瑞錦道:“這正是煩惱之處。我趁著過去稟告成績,和夫子談談,尋個解決的法子吧。”

小鯉哥兒歎了口氣,難得懂事的點點頭。

“過了便好,京城一帶不少官宦人家捐錢買生源,雖是也無礙於以後科考,但是一步步踏踏實實從頭來才是最好的。且捐買的童生隻能十歲以後才能前去院試,你既是自行考過的,那便不受阻礙,能比彆人早下場院試了。”

瑞錦拱了拱手:“能一舉過童考,還是夫子教導有方,否則瑞錦何來今日。”

駱簷擺擺手,微捋了胡須笑道:“你心性堅韌好學,能有儘數也靠的是你自己,但這才是第一步,往後不可懈怠,步步穩健上前才是道理。”

“瑞錦謹聽教誨。”

張瑞錦不是駱簷教的一個學生,經他手底下的學生不少,可隻是堪堪過了個童考便讓他生出喜悅的學生還是頭一個,不知究竟是自己老了還是如何。不過細下來看,這孩子不喜張揚,也不似同齡人的浮躁喜功,這番心性才是最讓他看好的。

有天賦之人他不是沒見過,可是這般孩子往往卻是憑著天賦逗貓走狗玩物喪誌,最後埋沒了天資。

往後是否走得長遠,還得看心性二字。

“星哥兒聽說你過了童考甚是高興,正在後廚裡和廚娘做糕點,你留下等著用些再走吧。”

瑞錦應了一聲,端起一邊的茶喝了一口。

駱簷見沉默寡言的瑞錦和往昔多少有些不同,笑問道:“聽聞小星哥兒動手便不見你高興,竟是過了童考的歡愉也不見?”

瑞錦放下茶盞:“絕非如此。”

“心中有事?”

瑞錦頓了頓,還是開口把家裡的事情說了一二。

“此事在城中鬨的也算是沸沸揚揚,今日童考布榜才蓋住了風頭,老夫也是略有耳聞。你爹可想出了對策?”

瑞錦道:“夫子待瑞錦恩重如山,不敢有所隱瞞。”

他將事情中的厲害關係挑了要緊之處說,又道:“外曾祖父希望我到他手底下讀書,兩家人也好更多來往。爹爹正在考慮此事,不過爹爹不喜外曾祖一家,不知作何打算。”

駱簷聞言也是斂起悠閒之色,放下手中的茶盞:“新調任到泗陽的同知是你外曾祖父?”

瑞錦點點頭:“爹爹少有提祖母娘家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的。”

駱簷吸了口氣,又蹙著眉長長的吐出,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幅模樣,看著瑞錦眉眼不展,不免也收了先前的喜悅。

曾家是官宦人家,瞧著子孫後世中有一親脈尚有前程,想要招攬到手底下培養出去也是常事,這是官宦人家常見的路子,商戶重利,官宦為穩固地位何嘗又不是無所不用其極。

隻是.......來從他手底下搶人,這事不免讓他心中生出不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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