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之後,鄭瑤對趙浮生擺擺手:“你先回去吧,我回頭找你。”
趙浮生連忙點頭,出了辦公室,去了一下洗手間,這才慢悠悠的下樓。
辦公樓下停著一台黑色奧迪轎車,看樣子應該就是來找鄭老師的。
沒多想,趙浮生邁步準備從辦公樓後麵的小路回宿舍。
結果剛走沒幾步,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你怎麼打人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讓趙浮生停下腳步。
結果下一刻,一個耳熟的聲音響起:“我今天才知道,你有那麼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一直以來我都不想讓自己知道,可我沒想到,你居然無恥到這個地步。”
順著斑駁的草叢空隙,趙浮生看到,鄭瑤站在那,指著對麵的一對男女,男的手捂著臉,很顯然是被打耳光那個。
聯想到上輩子聽說的那個傳聞,趙浮生眨了眨眼睛,頓時就覺得有些尷尬了。
他其實一點都不八卦,對他來說,那些消逝了的歲月仿佛隔著一塊積著灰塵的玻璃看得到,抓不著。他一直在懷念著過去的一切,如果他能衝破那塊積著灰塵的玻璃,肯定會走回早已消逝的歲月。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場麵,真的很讓人無語。
正當趙浮生準備避開的時候,站在被打男人,也就是鄭瑤那位男友身邊的女人忽然開口說道:“他並不無恥,隻是他要的,你給不了而已。”
“你!”鄭瑤氣急,指著那女人,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想做生意,我家能給他出一百萬,你能麼?”女人得意的笑了起來,轉身挽著男人揚長而去,竟然是連一句話都不多說。
眼看著自己的輔導員蹲在那裡哭個不停,趙浮生忽然有點進退兩難。
回憶這東西如果有氣味的話,那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像記得分明的快樂,甜而悵惘,像忘卻了的憂愁。
有人說,當你不能夠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而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什麼都可以忘掉,以後的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或許,這是最開心的事情。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趙浮生走了幾步,來到鄭瑤身邊,掏出一包麵巾紙,遞給她。
“擦擦吧。”
趙浮生的聲音很低。
鄭瑤抬起頭,俏麗的臉上,梨花帶雨,眼眶通紅。
看到是趙浮生,她明顯有些意外:“你……”
畢竟自己是老師,對方是學生,鄭瑤哪怕再傷心,此時此刻,也覺得很尷尬。
趙浮生搖搖頭:“有些事情你以為你運籌帷幄,其實永遠都弄不明白它會長什麼樣。不管有多麼不舍,我們都隻有笑過之後,長歌當哭。舉手之間,讓塵埃落定。”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越過鄭瑤的身體,徑直離開了。
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隻要你嘗試過什麼叫嫉妒。
而有一些人永遠都不會嫉妒,因為他太驕傲。
曾經的趙浮生,是前者,因為他嫉妒羨慕過彆人的生活,所以埋著頭,一心想著成為人上人,乃至於不擇手段,所以,他失去了很多。
而現在,趙浮生不再嫉妒任何人,因為他知道,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