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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浮生不得不承認，和朱洪江這樣的老狐狸談話，其實是一件很浪費腦細胞的事情。
沒辦法，對方是個老狐狸，能夠把格力電器從鄉鎮企業帶到今時今日全國最大的電器生產廠家，本身就意味著，這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甚至於，趙浮生一直努力告訴自己，朱洪江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不要相信，一定不能被他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倒不是說老朱同誌的人品不好，實在是趙浮生不希望自己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事實證明，哪怕直到最後，趙浮生也沒能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甚至於連人家怎麼猜到自己就是那個設計師都不知道。
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朱洪江表示，吳德和那個陳部長的事情，會給自己一個交待。
隨之而來的，是趙浮生同樣也要老老實實的把這個策劃做好。
不過對此趙浮生倒是沒什麼想法和意見，本來按照鄭瑤的計劃，未來廣告也是要拿下這個擔子，正式進軍南方廣告市場。
當趙浮生和朱洪江重新出現在會議室的時候，董名珠正和董晨曦握手，很明顯，他們之間的合作很愉快。
或者說，從趙浮生說出那句廣告語的時候，這次的合作，就注定已經不會失敗了。
當然，整個會議室裡麵，還有兩個人的表情不太好，前者是吳德，後者則是那位陳部長。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伴隨著董晨曦和董名珠的聲音，趙浮生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
他自然是很開心的，尤其是看著吳德和陳部長兩個人如喪考妣的模樣，他更加開心。
社會達爾文主義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它把在自然界中是中性的法則拿來掩蓋由權力關係決定的過程，用結果肯定過程，抹殺基於權利和資源分配的不平等和維護這個不平等的暴力、欺詐和壓榨。
而在趙浮生看來，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固然可以一時被改變，但真相和正義，永遠不會遲到。
深深地看了一眼吳德，趙浮生沒有再說話，而是對朱洪江和董名珠點點頭，轉身離開。
董晨曦和白潔等人跟在他身後，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剩下的事情，就需要進入談判簽約的流程了。
會議室裡麵很快就隻剩下格力的自己人，吳德忽然覺得，兩道視線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心裡微微有些苦澀，自然明白這兩道目光來自於什麼人，也明白是為什麼，但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深處，還抱有一絲希望。
“老吳，你回去之後打一個報告，辭職吧。”
這個時候，朱洪江的聲音響起，仿佛法官宣判似的，直接讓吳德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蒼白。
“董事長，我……”吳德張張嘴，還想要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