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大學畢業之前沒喝過洋酒沒看過一眼魚翅燕窩的窮人出身的男人來講,跟人吃吃喝喝還不花一分自己的錢,這是一件相當愜意的事情。
尤其,是在頭一天晚上享受了女朋友“帝王”一般服侍的情況之下,那就更不要說有多麼幸福了。
趙浮生現在的心情就很愉快,整個人都處於一個美滋滋的狀態。
整座城市最好的飯店,高端大氣上檔次,趙浮生吃飯從來不在意地方,好吃就行,所以他倒是比較滿意。
地方是葉敬選的,他自然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隨行的還有一個據說是首都那邊某位大佬家中子弟的人物。
既然是紈絝子弟,自然也有他的狐朋狗友,恰好這邊就有那麼幾位,所以才選了這裡。
人脈資源就是那麼回事,朋友的朋友雖然未必是自己的朋友,但起碼大家見麵一笑,不至於成為互相討厭的敵人。
圈子這個東西,一向都是互相幫忙。
葉敬的朋友叫薛遠方,很有詩意的一個名字,今年三十出頭,家裡麵的爺爺是走過雪山草地的大人物,父親雖說名聲不顯,如今也已經主政一方,他上麵還有兩個哥哥,都已經從政了。
因為是家裡最小的兒子,再加上本身對於政治也沒什麼興趣,所以薛遠方這麼多年,就是混過來的,也算是首都圈子裡有一號的人物。
和葉敬相熟,是因為巧合,兩個人倒是很投緣,自然也就親近了許多。
薛遠方的朋友叫劉亮,相貌斯文,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很沉穩,和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總是掛著笑容,說話聊天也讓人不覺得生分,哪怕明知道和你不是一路人,人家也照樣讓你覺得賓至如歸。
薛遠方倒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眼看著趙浮生並不是那種喜歡口花花的人,也索性就沒再多說什麼,反倒是和劉亮聊了起來。
葉敬的速度很快,薑聞打過電話之後,他第二天中午就到了。
簡單的休息了一下,他們才在酒店見麵。
用葉敬的話來說,薛遠方就是來玩的,看看熱鬨。
話雖然這麼講,但趙浮生根本不相信,這些紈絝子弟,雖說私生活很亂,可能有事沒事會約個漂亮妹子什麼的,但並不能說明他就是那種隻知道欺男霸女的無良紈絝。最起碼,從葉敬的嘴裡,趙浮生知道,薛遠方從來不參加賭局,不碰毒。
一個自製力極強的人,絕對不可能像他所表現的那麼不堪,這一點,趙浮生很確定。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什麼時候都沒有錯。
或許有人可能靠運氣取得成功,但彆忘了,人家都是成功之後才會把原因推給運氣,在成功之前,沒有人會指望靠運氣改變命運。
“浮生,你真的想要讓我進你的公司?”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葉敬看著趙浮生,認真的說道。
出人意料,他並沒有兜圈子,而是選擇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趙浮生點點頭:“嗯,公司需要一個負責影視部門的副總,我想來想去,隻有你最合適。”
都是聰明人,根本沒有必要隱瞞什麼,大家各取所需,心照而已。
或許是因為喝了一點就得緣故,雖說現在不至於醉醺醺的,但葉敬此時此刻言談神情倒是放的很開,其實喝酒的時候,這個狀態是最好的,不至於惡心,也不至於完全清醒,帶著一點朦朧,平時的精明算計也都拋到了一旁。
聽到趙浮生的話,葉敬忽然笑了起來:“你小子,這是要把我當槍使啊。”
趙浮生哈哈一笑,也沒否認,反倒是看向葉敬道:“葉大哥,你能咽下那口氣麼?”
很明顯,他說的,是葉敬被人陰了的那件事。
葉敬嘿嘿一笑:“咽不下這口氣又能怎麼樣,這世界上,有些時候關係固然能解決問題,但在金錢利益麵前,什麼都沒有用處。”
說著話,他拿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低聲罵了一句:“這狗日的世道啊!”
很顯然,之前的那件事,對於葉敬的傷害很大,居然讓他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趙浮生對於葉敬的話不置可否,默默地幫他重新倒了一杯酒,然後才開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給你足夠的資金支持呢?如果你能保證你的每一部作品都是精品呢?”
嗯?
葉敬眉毛挑了一下,驚訝的看著趙浮生,原本他以為趙浮生是打算借著自己的關係擴大未來影視的影響力,可現在看來,這家夥分明就是在打著彆的主意。
“你什麼意思?”葉敬沉默了片刻,對趙浮生問道。
趙浮生笑了起來:“沒什麼意思,自然是要讓某些人知道,彆以為他們可以一手遮天,這世界上,有些事情既然做錯了,那就要承擔後果。”
葉敬眉頭皺了皺,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