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聞嗬嗬一笑,掃了趙浮生一眼:“你有沒有聽人說過,你裝傻的樣子,特彆無恥……”
“沒有。”
趙浮生果斷搖頭:“在我麵前,沒有人敢這麼說。”
“好吧,你贏了!”
薑聞頓時就沉默了,這該死的資本家……
羨慕嫉妒恨啊!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趙浮生確實有說這話的底氣。
誰讓這家夥真的就那麼有錢呢。
在這個金錢決定一個人社會地位的年代,趙浮生的財富,就是他的資本。
雖然那些科學家做的事情更值得人敬仰,但絕大部分人對於他們的貢獻,卻視而不見。人們能看到的,隻有那些積累了無數財富的富豪們。
這就好像王羲之寫蘭亭序,坐擁天下行書第一的寶座,曆代誇耀者個個文思如泉,各種比喻形容,觸類旁通洋洋灑灑,但真遇到不和你講章法筆意枯淡濃燥的,最後也隻能祭出一樁法寶“他二十一個之字不重複!”,於是販夫走卒,一一點頭稱是。
重複的確具有謀殺的屬性,它能夠讓崇高變為平庸、深情化作厭煩,就連太陽照常升起這種幸福的事情,也有人感歎“天地為爐造化為工”,隻記得他在歲月中承受的失落,渾然忘卻了天地賜予的美意。
然而,當一種表述總有說之不儘的遺憾時,一再表述的欲望就會更顯強大。低一檔次的墨鏡王天天追逐光影與失落的愛情,連杜sir都要嘲諷他隻拍了一部電影。
高一段位的李大安其實也隻是在克製的生活與激烈的衝突中尋找恰當的表述,重複被掩蓋的很好,於是某些導演會高唱讚歌。
人人都知道重複不可避免,所以王羲之的成就才讓人側目。
但真的無一重複麼?
有些是刻意的,有些是隨心的,總要有一些恰如其分的隨性而為,又有一些恰到好處的自我取舍,才能夠在這重複的人世間,寫下一篇字來吧。
趙浮生無意去舍,他隻是想做自己希望做的事情。
“說好了,我給你的時間不多。”
想了想,趙浮生看向薑聞:“明年年底之前,電影必須要開機!”
“……”
老薑考慮了半天,最後才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不管怎麼樣,他清楚趙浮生的意思,影視公司投資的周期本來就長,自己要是像墨鏡王那麼搞,三五年才拍出來一部戲,且不說票房如何的,單單是這種時間上的拖延,就對於未來影視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老薑隻是醉心文藝,但並不是傻子,否則也不會有之前對商業電影的妥協。
更何況,和趙浮生認識這麼久,他對於趙浮生的性格,也早已經有了很深的認識。
趙浮生這個人,彆看平日裡嘻嘻哈哈的,看上去什麼都無所謂,但事實上,這家夥對於很多事情,看的都很重要。
尤其是承諾。
既然他決定年底開機,那自己在年底之前,必須做完所有的準備工作,否則哪怕兩個人是朋友,趙浮生也會毫不猶豫的停下這個項目。
這一點,老薑心知肚明。
因為未來影視不是墨鏡王的電影公司,像那家夥那種玩法,甭管資金多雄厚的影視公司,都會被拖垮的。
所以墨鏡王的電影,大多數都是十幾家影視公司一起投資,因為那樣大家覺得可以分攤風險,不用擔心像港島那邊的電影公司一樣,被他硬生生給拖垮,
三五年一部戲,對於墨鏡王來說,是經常的事情,但對於任何一家影視公司來說,那都是一個噩夢。
未來影視雖說不至於缺錢,可問題是,如果三五年才搞出來一部電影,還是他們領投的,那還不如把這個錢投資到彆的電影當中。
畢竟,如今國內影視行業的發展速度很快,隻要你手裡有錢,不愁投資不出去。
那些導演和編劇,整天都拿著劇本在等待機會。
“你準備去哪兒采風?”趙浮生隨口對老薑問道。
他倒是不在意,就是好奇而已。
“西川吧。”
薑聞嗬嗬一笑:“到時候說不定要在那裡建一個影視城之類的地方,我覺得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你不是說過完年和薛遠方大伯去西川考察投資麼?”
“啊?”
趙浮生聞言一愣神,驚訝的看著薑聞,卻發現這家夥一臉淡然,仿佛剛剛的話不是他說出來的一樣。
666!
那一瞬間,趙浮生都想給薑聞豎起一根大拇指,表達對他的稱讚了。
以後誰要是再說薑聞這貨是個莽夫,那才是真正白癡!
這家夥怎麼可能是莽夫一個,這分明就是粗中有細的人才啊!
彆的不說,單憑他這個選擇,就等於是在下注了。
至於能不能中,其實都不要緊。
不中他就當做是建了一個影視城,以後公司拍戲也能用得上,中了的話,那就等於是做了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看著貌似憨厚的老薑,趙浮生忽然笑了起來,這家夥,還真是個人才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