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不要追鐘意這件事上,陳俊寧糾結了一段日子,這段日子陳俊寧刻意疏遠了賴司硯。
因為他知道,一旦決定走這步棋,很可能多年友誼反目。
且他一直在問自己這麼一個問題——
“你對鐘意現在的感覺,到底是真喜歡,還是曾經的意難平?”
最後陳俊寧得出的答案是:真喜歡。
陳俊寧當初如果勇敢一點,那便沒賴司硯什麼事了,畢竟那時,鐘意和他的關係明明更好。
那個時候陳俊寧也特傻特正直,但凡用點手段,也不至於蹉跎這麼些年。
這些事就連安陽提起來,都忍不住唏噓。
兩個人坐在天台上,安陽舉著啤酒瓶,碰了碰他手裡啤酒,晃悠著腿驚訝,“你想追鐘意?你確定?她可是個挺會折磨人的小妖精,你不要看她現在正常,一般人可駕馭不了。”
陳俊寧喝了一口酒,低下頭輕笑了一陣兒,然後抬頭看過來,“鐘意會折磨人我早就知道,你以為我很傻,那個時候看不出來你倆每次來找我玩,其實都是為了賴司硯?每次我們四個人出去,你都會拉著我陪你去買這買那,把我支開……我隻不過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提起往事,安陽老臉一紅,輕咳兩聲,“你也彆怪我,其實我也很慘的,不僅要幫她追賴司硯,她一個眼色,我就得把你拉走……話說,你那個時候就喜歡鐘意?你是怎麼忍住的?”
陳俊寧手臂往後一撐,眯了眼皮子看她半晌,“心很痛,嘴很硬,自己喜歡的姑娘纏著自己兄弟一呆一個晚上,你覺得我是怎麼忍住的?”
“這麼虐心,”安陽吸了一口氣,誇他,“你可真是忍者神龜啊。”
陳俊寧看著她輕笑一聲,拎著啤酒一口氣喝去大半。
“我隻是沒想到賴司硯會同意在一起,我以為再怎麼折騰,都折騰不出來結果。”
他記得那個時候試探賴司硯,賴司硯明確對他表示,他和鐘意是兩個世界的人,從理智出發,最好敬而遠之。
誰成想有一天,陳俊寧從教學樓回寢室路上,就在男生寢室附近,蔥鬱茂密的冬青樹遮掩著,兩個人在陰暗拐角一隅,賴司硯把陳俊寧奉為女神的小姑娘按在牆壁上,兩個人吻的難解難分。
陳俊寧覺得自己心口就像被刀子擰了一樣,痛得他臉色慘白。
晚上十點半賴司硯沒回,陳俊寧在寢室裡洗漱完畢,就握緊拳頭,一顆心開始七上八下,實在有些坐不住。
年少輕狂血氣方剛,想起賴司硯吻她的那個瘋狂勁兒,就特擔心賴司硯會直接拉著鐘意去開房。
陳俊寧記得很清楚,那晚賴司硯是卡著宿舍門禁的最後十分鐘回來的,他皮膚一向偏白,淺色襯衫的領口深處,脖子上比下午出門多了兩抹紅痕。
陳俊寧心裡百轉千回,早就擰成了一團麻花,還故作雲淡風輕地問:“我剛才往樓下看,好像看見鐘意了,怎麼兄弟,不是說你倆不合適,現在是什麼情況?”
坐在寢室書桌的電腦前,手背一直抵著薄唇的賴司硯反應了幾秒,才略略抬眼,沉聲告知他:“嗯,沒克製住。”
陳俊寧心裡咯噔一下,無邊無際往下沉,:“沒克製住,是什麼意思?”
賴司硯不知想到什麼畫麵,眼神略帶閃躲,語氣卻溫柔無奈,“俊寧,你說鐘教授知道我和鐘意在戀愛,會不會很氣憤?我是不是應該找機會主動去坦白,請求諒解?”
陳俊寧回憶到這裡,抬頭望向夜空中,閃爍璀璨的繁星,淡淡眨眼。
安陽還在旁邊,略顯聒噪地說話:“他倆離婚以後,彆說當事人,就我都大半年才緩過來……那個時候鐘意可是信心百倍,說自己嫁給了她的愛情,不過一直以來,賴司硯在人前確實對她還蠻溫柔……”
陳俊寧捏著酒瓶頓了好久,抿了抿嘴皮子,才繼續往嘴裡送。
酩酊大醉之時,眯著眼睛輕聲提醒,“安陽,我是不是說的不夠清楚,今天請你過來喝酒,是為了幫我追鐘意……她和賴司硯就算當初愛的死去活來,那也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
頓了頓,“這是鐘意親口告訴我的。”
說完重重放下酒瓶,直接起身離開。
看著陳俊寧信心滿滿的樣子,安陽不由地撇了撇嘴,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打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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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新人設計師大賽,進展之迅速,完全超過眾人的預料。
才剛遞上去參賽名單,公司就公布了賽製。
此次大賽分為初賽,複賽,最終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