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大德了真的是。”托尼顯然很無語,“教宗今天還是試圖拉我入夥,就知道沒安好心。”
“你沒有答應吧?”布魯斯問道。
托尼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傻子不成,就算你當初沒有警告過我,我也不會就這麼隨便加入一個什麼信息都沒有的組織的。”
說完之後,他頓了一下,神色嚴肅地問道:“既然如此,已經加入星巢的人……有可能從裡麵退出來嗎?”
布魯斯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布魯斯實話實說。
雖然,他想,答案大概率應該是不能。
外神怎麼可能會讓人來去自如?
托尼有些煩躁地按住了額頭。
按照布魯斯的說法,星巢本就是人類與舊日之間的第一道屏障,他們所執行的任務的危險程度已然可見一斑。
然而這份工作本來就已經足夠危險,他們的老板卻依然樂於用他們的性命去換取一些……所謂的對人類更有利的事情。
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毫無感情的儀器,計算出了最優的結果後,以無可爭議的強製力量進行實施。
況且,從現狀來看,他的那位“歌者”……或許是會比信使當年的情況還要嚴重得多。
至少,信使當時還會儘全力避免汙染,他的求生欲是肉眼可見的,最終落得那樣的結局也隻能說是命運無常,或者乾脆是怪星巢和秘星之眼不做人。
但歌者……
主動尋求汙染與異變,這是連那個瘋狂到了極點的教宗都做不出來的事情。
……
托尼越想越覺得心臟在隱隱作痛。
不得不說,信使的事情帶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星巢的人也是會死的——這一點將他心中存在的些許僥幸給完全擊碎了。
神靈目光注視之下,本該是祂信徒的絕對樂土,但秘星之眼竟然會允許祂的信徒就這樣死去。
而且汙染度過高是會變成怪物的——
這樣一個認知讓他煩躁地閉上了眼睛,揉著太陽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必須得想個辦法。”他啞聲說道。
“想個辦法對付深紅地核?”布魯斯挑了挑眉,“那可不是我們能輕易對付得了的東西。”
當年哥譚的月之怖的恐怖依然曆曆在目,布魯斯很清楚,以普通的人類之軀是根本無法抵抗那種東西的,哪怕是最強大的魔法師前來,也很難很難。
那是自太古時代起就已經存在的生物,從維度上就已經領先了他們太多太多。如果當初沒有旅者降臨,哥譚恐怕已經化為廢墟。
三年以來,他也一直在試圖尋找方法對抗這些怪物,但越是研究,就隻能越在絕望中愈陷愈深。
在絕對實力的碾壓麵前,一切思考仿佛都變成了一種笑話。正如那句格言所說的——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那是一回事,我說的是另一件事。”托尼說道。
“……”布魯斯眯起了眼睛。
他當然知道斯塔克說的是哪件事。
他想,或許歌者在斯塔克心目中的分量,不會比信使在他心中的分量低多少。
有了信使的前車之鑒,或許斯塔克會做出一些新的選擇。
“所以……看起來你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布魯斯換了個稍微輕鬆些的語氣說道,“不生她……他的氣了嗎?”
“哼。”托尼輕哼了一聲,“怎麼可能。”
那個小騙子的帳,他還要好好算一算。
“對了。”托尼說道,“秘星教會的主教堂在哥譚對吧?”
“你可以這麼認為。”布魯斯說道。
“……什麼叫可以這麼認為?”
“秘星教會的主教堂入口確實是在哥譚。”布魯斯說道,“但那是個獨立的空間,我懷疑它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處,想要進去的話,並不是找到入口就可以的。”
“獨立的空間……”托尼眯起了眼睛。
所以,愛麗絲的衣櫃是另一個入口?
……還真是方便啊,平時也不知道背著他偷偷跑了多少次教堂。
真是個可惡的小騙子。
“帶我去看看吧。”托尼說道,“哥譚的秘星教會主教堂入口,我需要去見教宗。”
“現在嗎?”布魯斯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很晚了。”
“對於那個主教堂來說,有時間這種概念嗎?”托尼毫不在意地問道。
“……”布魯斯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可以帶你去,但能不能進得去,就要看那位教宗的意思了。”
托尼微微抬起了下巴,露出了些許倨傲的神色來。
“相信我。”他說道,尾音略有些上揚,“他會放我們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