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他的摩托車莫名其妙的突然熄火了。
他慌亂之中跳下摩托車,準備靠著自己的雙腿走出一條康莊大道,結果還沒走兩步,他自己左腿絆右腿摔了個狗吃屎,還把小腿給摔斷了。
於是他就這麼腫著腿子進了局子,幾筆老賬一起清算,鐵窗淚了三年後才被放了出來。
他被放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繼續民風淳樸,結果被滿大街的帶有教會元素的建築物和周邊藝術品、以及無處不在的秘星信徒給驚呆了。
……不是,這才三年,為什麼哥譚就變得這麼陌生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生活中,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認,哥譚不再淳樸了。
沒辦法,作為一個曾經得罪過秘星教會的人,他隻能一把鼻涕一把淚搬離了哥譚,在離開哥譚的火車上,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這座他曾經無比熟悉、此刻卻無比陌生的城市,看到不遠處秘星教堂的穹頂,哭得更傷心了。
臨走前他問彆人:“你知道現在還有哪個城市不信仰秘星嗎?”
被問的人摸了摸下巴,認真地說道:“大都會吧。”
畢竟大都會有他們自己的神呢。
飛車黨:好的,那就決定是你了,大都會!
來到大都會之後,憋了一肚子氣的飛車黨決定重操舊業,先搞點錢、灌一肚子酒再說!
哈哈,果然換了個不怎麼信仰秘星的城市就是爽,第一次搶包就成功了!
……
克拉克也看向了發生突發事件的方向。
……有人搶包?
但他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伊恩就突然抬起手,將手裡已經吃完了冰淇淋部分的甜筒脆皮給扔了出去。
甜筒脆皮像是一個尖銳無比的梭子,化作一道連影子都看不見的光,直直朝著迎麵衝來的飛車黨衝了過去,隻是眨眼間的功夫,一個簡簡單單的街頭搶劫案的嚴重程度就驟然升級——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飛車黨被一個甜筒紮進了胸口,他藏在頭盔下的眼睛瞪大了,疼痛甚至還沒能傳遞到他的大腦,他就已經被這巨大的力量掀飛到了空中,飛出去十多米遠。
然後重重摔倒在地麵上,連著滾了好幾圈。
甜筒掉落在地,鮮血濺在了柏油馬路上,被搶奪的皮包則是跟著摩托車一起繼續向前衝了過去,砰的一聲撞上了電線杆,電火花頓時炸得到處都是,緩緩倒地的電線杆嚇得路人四處尖叫著逃竄。
那個飛車黨倒地之後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已經變得無聲無息了。
“啊!殺人啦——!”
“救命啊!!”
克拉克驚呆了。
他連忙跑到了那個摔在地上的飛車黨麵前,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
他的胸口被伊恩的甜筒給鑽出了一個嬰兒拳頭那麼大的血洞,此時正在往外麵汩汩冒血,把地麵都給染紅了一片。身上的骨骼更是斷了起碼二十根,如果不是因為他帶著把臉遮住的頭盔,保護了頭部,恐怕已經當場死亡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基本上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嚴重的腦震蕩讓他當場厥了過去,此時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大部分人甚至沒能看清楚伊恩的動作,當然也就壓根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但克拉克是全程都看清楚了的。
他錯愕地抬起頭去看依然站在不遠處的伊恩。
後者此刻依然是麵無表情的模樣,安靜地站在路邊,除了似乎有些冷漠之外,他看起來人畜無害。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孩子,舉手投足之間就險些殺了一個人。
克拉克忽而想起當初在孤獨堡壘時發生的那一幕幕,那些被伊恩的存在嚇壞了的動植物們,以及檢測所顯示的結果——
這個孩子,毫無疑問是一個站在食物鏈頂層的獵殺者。
……
倒黴的飛車黨很快被送去了醫院。
他運氣很好,伊恩並沒有下死手,除了骨頭斷了二十多根和一些看起來很嚴重的外傷外,他的內臟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因而勉強保住了一條小命。
當克拉克把目光從遠去的救護車上收回的時候,他回過頭,一眼就看見站在他身後拿著一個甜筒的伊恩。
克拉克到了嘴邊的話被他咽了回去,轉而說道:“……你從哪又弄來了一個冰淇淋?等等,伊恩,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不付錢就拿商店裡的東西嗎?!”
伊恩的動作頓了一下,說道:“我沒有。”
他的聲音很平靜,完全是在不帶感情地陳述事實,甚至聽不出半點委屈的意味。他繼續說道:“這是你送給我的那個。”
克拉克:……?
等等,這難道是剛才那個被他當作武器扔出去的甜筒??
這玩意兒把人給紮了個血洞還掉在了大馬路上,為什麼你還要把它給撿回來啊!
克拉克戴上了痛苦麵具,連忙一把奪過了伊恩手裡的甜筒,塞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塞進去之後他才突然意識到,如果那個飛車黨沒能挺過來,這個甜筒算不算是殺人凶器?他這算不算是協助凶手掩埋凶器?
……算了,無所謂了,他但凡再晚個一秒,這凶器就會以另一種方式被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