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所有洛瓷的親人都來了,穀主夫婦的雪白長發格外引人注目。
這還是他們不知曉穀主年齡的情況下,否則絕對比現在更加震驚,世間有何人能駐顏有術。
心思深沉的大臣不禁思考緣由。
到底是何事,讓巫月帝王來訪,讓藥王穀入世?
君珩早已為藥王穀的人安排了席位,小皇後的親人,他自然是要禮待的。
至於徐錦川,他現在是太醫院的太醫,也被特意安排了一處席位。
開始照舊是幾句客套話,中間慢慢用膳飲酒,之後再談其他。
他知道小皇後被頭飾壓得有些不舒服,也不方便怎麼夾菜,便拿著筷子扯下一小塊雞肉,遞到她唇邊,全然不在意台下的朝臣會如何看待。
洛瓷隻是猶豫了一下,便張唇咬下,她此時吃相比較文雅,細嚼慢咽的。
君珩又是為她處理螃蟹,又是剝蝦,專心致誌地投喂小皇後。
本來朝臣應該有些意見的,但前些日子都是皇後上朝處理政務,一時之間他們有些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帝王,甚至還有些覺得陛下服侍皇後是合理的。
就連守舊的保皇黨都覺得皇後辛苦了,陛下應該這般體貼。
一定是前些日子言聽計從的後遺症。
君珩之前養病淡出了視線,皇後雖然開始拿金吾衛震懾他們,但從未像陛下那般給予他們壓力。
在陛下回來主持朝政後,一些大臣竟然還有些想念皇後上朝的時候。
巫月帝王看著女兒吃得高興,也沒有急著同君珩說事,慢慢飲著酒,眸光時不時望向坐在他對麵的徐雲幽。
但徐雲幽可沒有給他好臉色,冷著臉睨了他一眼,隻是看向自己女兒。
高貴冷豔範十足。
女兒都不敢認,想必妻子也是可以不認的了。
若是巫月帝王知道她心裡的話,必然大驚。一個不小心,到嘴的妻子就飛了。
君珩看著小皇後吃得差不多了,便端起酒杯朝藥王穀那方敬了酒,“穀主這幾日趕路辛苦了,朕敬您一杯。”
如果不是穀主算出小皇後有鳳命,又未曾讓巫月帝王帶走她,也許他根本無緣再遇到她了。
第一杯敬藥王穀一方,因為嶽母為先。
穀主淡淡頷首,也飲了一杯酒,算是回敬,他對君珩態度尚可。
他懂得卜算之術,也隱隱猜到君珩同自己外孫女的淵源,對方確實用情至深,沒什麼可刁難的。
君珩又端起第二杯酒,敬巫月帝王,對方也許沒有給予小皇後陪伴,但暗自裡教她防身之術,派人保護她,她自出生起沒有受過什麼欺負。
他很感激。
這一杯酒他是真心實意的。
巫月帝王自然不可能拂了他的麵子,也回敬飲酒。
敬酒後,他放下酒杯,“本帝此次是來談兩國聯姻之事的。”
朝臣嘩然,若是尋常聯姻怎麼可能讓巫月帝王親自前來,肯定是要把巫月國公主嫁與陛下。
若是以往他們可能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情況不同,他們認可皇後,也不願陛下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一位老臣立即道,“本朝已經有皇後了,巫月公主怕是不宜入宮。”
巫月國是大國,又是巫月帝王的女兒,怎麼都不可能為側妃。
老臣開口後還一直盯著君珩,示意陛下回絕,他是帝師,曾教導過君珩,先前也因為守舊觀念不大認可洛瓷代為上朝,但後來卻有所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