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名刺客,是淮安王出手了,甚至為了避免發出聲響吵醒洛瓷或是嚇到她,他拎住那刺客的衣領,避免那名刺客倒在地上。
而早在刺客向自己走來時,洛瓷就準備好了簪子準備刺過去,隻是聽到門口的動靜又閉上了眼睛,她知道是父王。
她側過頭,隻有一點月光透過窗戶,照亮房間,她默默望著淮安王離去的背影,直到房門被一點點掩上。
好半晌後,她聽到了極輕地拍胸口的聲音,似是有誰鬆了口氣。
是她的貼身侍女鳴翠。
明明自己怕得不行,卻在這種情況下想辦法弄出動靜,以此引起隔壁房的注意。
一旦被發現,也許就是一劍封喉。
洛瓷慢慢閉上眼,並不準備讓他們知道自己醒了。
……
第二日繼續趕路時,誰都沒提前這件事,眾人都若無其事地在客棧用了早飯,唯有鳴翠臉色有些難看,應該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也是,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又和死亡擦肩而過,再加上知道那三名刺客當場死亡,後半夜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臨到上馬車時,洛瓷噠噠噠地走到鳴翠那輛馬車,把一盒清涼藥膏遞給她,“鳴翠姐姐,這個給你。”
鳴翠連忙推脫,但完全招不住現在會軟乎乎撒嬌的小郡主,隻得收下。
等洛瓷走到自己的那輛馬車時,淮安王眸光柔和地望著她,他什麼也沒說,雙手抱起她送入車內。
馬車開始行駛後,淮安王忽然問道,“昨夜小瓷休息得怎樣?”
洛瓷毫不猶豫地回道,“睡得很好!”
他唇角彎了彎,“那就好。”
不留活口的原因很簡單,不外乎是那幾個勢力,想要用他的女兒換得他手裡那隻軍隊,包括當今聖上。
即使問出來,也未必隻有這一個勢力有這種想法。
另一輛馬車。
鳴翠手裡拿著這盒藥膏有些百愁莫展,馬車內的那名心腹開口道,“敷在太陽穴上,可以放鬆心神,疏解疲勞。”
鳴翠向他道了謝,用食指沾了些,慢慢揉在太陽穴上,馬車內散發著清涼的藥香,聞起來心曠神怡,很快就見了效。
她心中淌過一股暖流,小心翼翼地收好藥膏。
心腹追刃又意有所指,“你昨日是清醒的?”
鳴翠勉強應了一聲,她並不願再回想起昨夜的情景,至今她還心有餘悸。
追刃沒再深究。
他們離得並不近,保持了一個恰當的距離。
過了大半個時辰,追刃聽到她趨於平緩的呼吸聲,轉頭望過去時,發現她陷入了睡眠之中。
他盯了好一會兒,甚至在馬車顛簸時,下意識地護住她,避免她被突如其來的顛簸驚醒。
小郡主給的藥膏能舒緩人心神,她後半夜沒休息好,塗了之後很容易困。
方才他其實想說,她不需要故意弄出聲響,他們能夠察覺到刺客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