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中毒昏迷的弟子在解了毒沒多久後便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昏倒緣由後,對江杳兒多了幾分憤怒,但也沒有說不想讓她去山莊的話。
畢竟之前的那些對話他都聽見了,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
隻是對江杳兒,眾人都是不信任的,用黑方巾蒙住她的眼睛,以免她看見上山的路線。
入了山莊,江杳兒眼睛上的黑方巾被取下,她人生地不熟,亦步亦趨地跟在洛瓷身後。
早在進山莊前,洛瓷就鬆開了手,畢竟還未確定關係,古代還是要避嫌的。
楚執心中打定注意不要說出任何會讓夢境破碎的話,也絕不會露出半點異常惹得洛瓷懷疑,因為一旦開始懷疑,夢就醒得很快了。
他注意到江杳兒一直跟著洛瓷身後,這令他十分不悅。
於是對那個擅長醫術的暗衛開口,“我會請山莊長老同你交流醫術,一並探討驅毒之法。”
說著,他還為那暗衛找了個安靜偏僻的院子,平常不會有人接近,可以方便他們研究治療,而江杳兒作為被驅毒的對象,自然也是要被安排到那附近的。
那是一個大院子,有好幾間房屋,是以前的客房。
自家郡主對楚公子明顯態度不同,他自然也不會平白甩臉色,很給麵子地點頭應承,而後同另一暗衛以及江杳兒一同前往那個院子。
江杳兒心中非常不情願,畢竟她記得這名暗衛對自己非常嫌棄,她很想和洛瓷待在一塊兒,至少對方讓她感覺到舒服,感覺到安心,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是會怕的。
但她沒有開口,隻是臨走前低聲囁嚅問道,“那個村子……怎麼樣了?”
洛瓷慢慢回道,“村民無礙,井水也恢複正常。”
江杳兒怎會不知是洛瓷讓人解的毒,她低聲道,“……謝謝。”
她知道,對方並不怎麼喜歡自己,給她容身之處,幫忙為她驅毒,也是因為不想她日後傷及無辜。
所以不可能開口說出能不能讓她待在對方身邊的話。
就連她自己都很討厭這樣的她。
那個村子的人都很好,徐嬸也對自己不錯,他們對她一個外人表現了包容和熱情。
那一夜她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泄露絲毫毒氣,不敢害他們中毒,第二天早上起來,她想要為他們打水,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卻沒想到手掌扶在井壁上時蹭破了皮,一點獻血滲透出來,暈染到井壁邊緣。
她臉色煞白地站了好一會兒,最終沒敢對徐嬸他們說清楚。
她抱著僥幸心理,隻是沾到井壁上不會影響到井水吧。
她將衣袖沾濕,試圖擦去那上麵的血跡,擦了好半天,最後心虛不已地離開。
起初也許還有掉頭回去的念頭,可那群人追上來要抓她回去接著接受那樣的折磨,她除了往前逃,也彆無其他選擇了。
一邊逃,一邊默默祈禱,一定不要有事。
江杳兒不知道的是,在她打水之前,附近有一婦人打水時,臨到將水桶從井邊緣拿下來時,忽然手抽筋沒握緊,水灑出了一些,正好衝刷過江杳兒先前蹭破皮的地方,那點殘餘的血正好順著井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