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是皇帝欽賜的郡主,從身份角度來看,地位比她們還要高,以下犯上,且以言語冒犯於她,罪過不小。
楚執心中正為入京之後的事打算。
雖說他並不在意京城那些公子哥,隻是也無法忍受他們的覬覦。
不論是真心喜歡,亦或是想要謀取她背後的權勢,都不能接受。
從前他不喜歡自己,不接受他,他隻能暗中警告處理那些對她心懷不軌的人。
而今,他當然要宣告主權了。
而這期間,最有效力的,便是讓皇帝直接賜婚。
他了解皇帝,不然上輩子也不能從小小太監爬到月廠督主的位置。
當時,朝中權利主要集中在日月兩廠,錦衣衛三者上,而月廠比日廠、錦衣衛權利更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得上是在朝中隻手遮天了。
至於那些武將,因為不被帝王信任,唯有出征打仗時才會允與兵符,平時閒散時沒有太多權利。
而他向來看不慣那些隻會諫言不做實事的文官,隻提建議,卻沒有一人願意前去災區,所以早朝時頻頻諷刺。
皇帝正需要他這樣和所有大臣對立的棋子,又知道他的身世以及對郡主的心思,才這樣大肆重用。
楚執心中有了注意,他抬眸問道,“師妹,你願意皇帝為我們賜婚嗎?”
洛瓷有些驚詫,但沒怎麼猶豫地點點頭,“可以啊。”
說來慚愧,上輩子碎片具體是怎麼受到帝王重用,怎麼爬到月廠督主位置的,她並不清楚。
她沒有開口詢問。
有些事,並不適合刨根問底。
楚執骨子裡有自己的傲氣,為達目的,他可以委屈求全,但絕不會失去自己的尊嚴,更不會願意她看見、她知道那些狼狽的過往。
就像之前,六公主想要欺辱他,他始終沒有低下自己的傲骨。
楚執細長眸子微微眯起,像是藏著笑意,清俊好看,“七月回京,正好可以趕上七夕節,屆時我們還能一起遊玩。”
這次是以未婚夫妻的身份了。
名正言順。
“還能去寺裡的姻緣樹……”他忽然頓住,眸內笑意全無。
七八月上香的人很多,京城附近最富盛名的寺……便是弘明大師所在的寺了。
想到弘明大師,他修長指骨下意識地痙攣了幾下。
他不願再見到大師。
是他得意忘形了,竟然忘記大師曾對他解的簽。
那句“她是無心之人,如何能回應你的感情”,那句“公子所求,此生無法實現”,始終如魔咒一樣,禁錮著他。
他忽然不確定了。
隻是這一次,他不會再自己悶聲藏著心思了,他更想信她。
之前他怕她是假的,無法同她接觸,有意無意地疏遠她,已經害她以為他對她死心了,甚至還生出離開永遠不會打擾自己的念頭。
他很有理由相信,就算日後他明白她不是假象,可她以為自己死心,所以選擇離開永不見麵,自己也會以為她更加討厭自己,不敢打擾她,兩個人不就硬生生錯過了嗎?
他忍不住道,“這不是夢,對嗎?”
先前還說著好好的,突然之間又宛若陷入了夢魘,洛瓷眸光微怔,伸手努力握緊碎片的手,“不是夢,我是真的。”
“怎麼突然又這樣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