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蘅盯了半晌挪開目光,這家夥倒是扮得越來越熟練了,隻是不知那三皇子能否認出他來。
席桌前,洛瓷神色平淡,感受到幾處視線頻頻望來,她不予理睬。
大齊三皇子也在此列,他看著長寧公主,眼裡閃過幾分驚豔,“她便是大梁帝姬?”
身邊小侍低頭回道,“殿下,是的。”
“難怪我那七皇弟一直念念不忘。”他輕嗤了一聲。
麵上不屑一顧,實則帶著幾分忌憚,令他不敢隨性放言。
既然七弟這般喜歡帝姬,那他偏要爭一爭。
他視線轉移時,好巧不巧地看見帝姬身邊的貌美侍女,雖然極美,可他卻沒有驚豔之意,反而因為莫名的熟悉感而有些不適,身體下意識地出了些冷汗。
那侍女目光冷淡地望過來,不躲不閃,其中蘊著的冷意幾乎要讓他僵在原地。
但那侍女很快又收回視線,臉上還勾起一抹弧度,似在同長寧公主說著話。
因為這一插曲,三皇子原本要當眾提出求娶帝姬的話給推遲了。
認是暫時未認出來,畢竟誰也想不到大齊七皇子會為了追妻扮成侍女。
宴席正式開始,帝王先是說了些客套話,而後提到秋獵之事,“明日是我大梁一年一度的秋獵,屆時怕是無法招待三皇子了。”
三皇子暫且把那侍女帶來的不妙感拋去,興味十足地開口道,“陛下,本皇子對秋獵頗感興趣,不知能否一同前去?”
他要是不去,重要人物都不在京城,這趟來了跟沒來一樣。
帝王允了。
洛瓷對身邊侍女輕聲道,“你與他有糾紛?”
她注意到方才容傾一直冷冷地盯著對方,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
容傾靜默半晌,“他覬覦你。”嗓音似含著幾分委屈與幽怨,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
“……”
她微彆過頭,淚狀耳墜輕晃,折射出一點細碎光芒,臉微微發熱,竟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的言外之意,我心悅你。
這難道不是糾紛麼。
容傾本來隻是順遂心意地抱怨,卻眼尖地發現她和平時表現不太一樣,她之前可從來都是平靜冷淡的,今日怎麼有些像女子害羞了一般。
……
到了自由活動的時間,不用再拘束於一桌,可以離位同他人交談。
三皇子便主動來到公主的席桌前,他擺出了風度翩翩的笑容,端著酒想要同公主問好,“不知帝姬可否賞臉喝一杯?”
他模樣要偏向硬朗,並不適合儒雅翩翩的氣質,這會兒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假。
他心裡有些得意,帝姬又如何,還不是得給他麵子,不想喝也得喝。
他可是清楚這些年大梁比不上從前了,論實力應當落於大齊之下。
洛瓷桌上是茶水,她幾乎不飲酒,她望見三皇子眼底的神色,蹙了蹙眉,言語中帶著極淡的驅逐之意,“本宮不飲酒。”
她本可以以茶代酒,但對方態度著實令她不喜,因此不想敬酒。
這裡是大梁,而非大齊,她是大梁帝姬,曾經手握實權,掌管朝政,而對方尚且連王位都未許下,區區三皇子,何須這般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