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驚神色詫異：“你們倆的關係……好嗎？”
季嚴毫不猶豫點頭道：“挺好的。”
季嚴的態度太多肯定，以至於宋不驚險些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懷疑。
他明明經常看到趙書嶠在各種場合對季嚴冷嘲熱諷明裡暗裡使絆子。
難道都是他的錯覺？
宋不驚思考間，季嚴打開手環，似乎為了佐證自己的說法，他有意登陸軍事係的聊天群。翻了翻記錄，在成績公布後，找到了趙書嶠的消息。
一人控場（趙書嶠）：第一又是季嚴？……他可真牛。（微笑）（微笑）（微笑）
一人控場（趙書嶠）：恭喜啊，季嚴。季嚴（微笑）（微笑）（微笑）
那一個一個黃豆一般的微笑表情殺氣騰騰寫滿光屏，季嚴卻完全沒察覺到其中的深意，反而露出微笑，遞到宋不驚麵前認真道：
“你看，他不僅在群裡當眾讚美我，還對我表達了正式的祝賀，我覺得他很有禮貌。”
宋不驚實在很想認為季嚴在講冷笑話，偏偏季嚴的表情實在太認真，一點沒有作偽。
他頓了頓才遲疑道：“不能你覺得，你覺得不管用，我覺得才是對的……這事你還是聽我的。”
宋不驚不太好直白指出微笑表情隱藏的社交法則，隻能委婉提醒：“你沒覺得小嶠平時對你說話的口氣不太好？”
季嚴想了想道：“還好，軍事係的alpha脾氣都不小。”
這話說得有理，但又不對，趙書嶠某些程度應該已經算是針鋒相對，哪裡是脾氣不小那麼簡單。
宋不驚還想再說，轉念一想，忽然覺得季嚴這麼不在意說不定是好事，隻要季嚴這麼認為，兩個人就一直起不了衝突。
再者季嚴的心胸十分寬廣，在他看來，那些一般人會心生不快的挑釁他似乎從來沒有放在眼裡。
這種天然之處最為難得。
說話間，季嚴低頭回應了趙書嶠的艾特：謝謝，你的成績也很優秀，這次比上次進步很多，加油，繼續努力。
剛剛還有些心疼季嚴的宋不驚忽然一句話卡在嗓子裡。
他知道季嚴是真的在誇趙書嶠的進步，可這句話的殺傷力確實巨大，全係第一給全係第二發出這樣的評價，怎麼聽怎麼是來自上位者的諷刺。
你進步又怎麼樣？還不是不如我。
尤其對方還是小嶠，宋不驚幾乎能想到趙書嶠表情崩裂的樣子。
趙書嶠肯定氣爆炸。
果然，趙書嶠沒過兩秒便回複道：我真是謝謝你了啊！
從文字裡便能看出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然而季嚴一點都沒有接收，還在一本正經的回複：應該的，不客氣。
宋不驚默默圍觀，兩個人一來一往，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對話卻波濤洶湧，暗藏殺機。
季嚴心情不錯，竟然有意尬聊，還是趙書嶠那邊冷冰冰結束了對話：
——這個時間你怎麼有時間上線？不是任務中嗎？三心二意，小心順風翻車！
撂下這句有些類似毒舌詛咒的話，趙書嶠甩手下線，季嚴則安靜一會兒，對宋不驚道：“學長，你看趙書嶠對我確實挺好，他還關心我的實訓。”
宋不驚：“……”
宋不驚用沉默表達自己的一切情緒。
他緩了緩，分神道：“對了，話說回來，這次開學今年的新生實力不俗，有個出挑厲害的打破了往年的分數線，比你和趙書嶠入學的分數還高了一點，你們還沒聽說吧？這個人選的是你這個專業，單體作戰，等你回學校裡公共課戰鬥實訓肯定會遇見，有興趣嗎？”
但凡是alpha，骨子裡都有種鬥爭感，季嚴也不例外。
他尊重競爭對手趙書嶠，但趙書嶠屬於遠程作戰班，平時並不參與他們單體作戰班日常推崇的單挑運動。
季嚴平時很少有對手，不由得生出興致：“他叫什麼名字？”
那個新生叫什麼名字宋不驚一時想不起來，隻隨意笑道：“回學校就知道了，不過不用太單獨關注，畢竟能考進聯盟大學的學生實力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