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太過離奇, 季嚴有生之年從未有過。
他用儘全身力氣, 也隻在倒下的最後關頭抬了抬脖子,他的喉嚨裡滾出破碎的聲音, 呼吸在一瞬間變得急促而滾燙。
季嚴像一條突然被卷上岸的魚, 不受控的左右翻滾起來。
這是什麼。
這到底是什麼。
瘋狂的Omega信息素轉瞬溢滿整個房間, 康臨一甚至隻來得及伸出一隻手抱住季嚴的肩膀, 下一刻, 他便被那熟悉的香甜氣味衝的大腦短路。
正是那股曾兩度暈眩康臨一的味道, 但這一次的量和之前完全不能同日而語,濃密熱烈的味道鋪天蓋地包裹上康臨一的每一個毛孔, 那不加節製如暴風般刮來的引誘之意足以讓星球上任何一個Alpha在刹那潰不成軍。
操。康臨一咬破自己的舌尖, 用一陣尖銳的疼痛堪堪留住了自己的意識。
康臨一急喊道:“季嚴, 睜開眼睛清醒一下,你發|情了!”
到了這個時候, 哪怕是為了完整的說一句話都顯得十分困難,康臨一根本沒有任何精力去思考兩個人關於對方才是Omega的爭論。
季嚴也是同樣, 足足推遲了半個多小時才來的信息素紊亂症狀在這一刻全麵爆發, 季嚴拚命集中, 隻能隱隱聽到康臨一的聲音在耳邊擴散。
他腦內遲鈍的想,發|情?康臨一在說什麼,他一個Alpha怎麼可能發|情。
這不對, Alpha是不會發|情的……
康臨一的處境十分艱難, 他本就擔心季嚴會突然發|情,事實證明這一刻真的來了遠比他之前所能想象到的更可怕。
季嚴的信息素太猛了, 他和他的距離又這麼近。
康臨一可以清楚看到季嚴隨著呼吸拚命起伏的胸膛,看到後頸處包裹著Omega腺體的白皙皮膚,看到季嚴飽滿圓潤帶著迷人血色的嘴唇。
他不是現在才發現的。
康臨一早就知道了,季嚴有一具極度富有魅力的身體,他的容貌,他的骨架,乃至他的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
都是人間瑰色。
康臨一強迫自己仰起頭,一麵大聲喊著季嚴的名字,一麵伸手去摸那支抑製劑的針管。
然而季嚴剛剛給他打的太快太乾淨,針管裡連一滴液體都沒有剩下。
怎麼辦。
抑製劑隻有一支,最近的醫院離這裡打星軌車都要十多分鐘,更何況季嚴這種狀況,他根本不能放任他一個人。
康臨一急紅了眼睛,而在這時,有什麼想法忽然竄上他的大腦。
一旦Omega開始發情,連抑製劑都不能起多大的作用,能夠壓製他的,隻有、隻有……
康臨一的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嘶嘶聲,為了壓製自己對季嚴的某些想法,他此刻已經竭儘全力。他的口水混著鮮血不停往外流,牙床一陣一陣顫抖。
要標記季嚴嗎?
要不要?
那句話似乎不用問,康臨一的頭腦已經瘋狂呐喊起來:他要!
他想要標記他,撕咬他,占有他。
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真的想,無比的想,他的靈魂在叫囂,在渴望,但是……他不能。
康臨一不能這麼做。
季嚴是他的對手,是他的指導學長,是他心裡敬佩的人,不經過季嚴同意,他什麼都不可以做。
他是個Alpha,可他對季嚴的重視驅使他哪怕麵對本能也必須拚死搏鬥。
康臨一緊緊咬著牙關,一把將季嚴抱起來,季嚴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他的身體狀態萬分放鬆,眼睛沒有焦距,意識顯然已經渙散,隻有細微的聲音從他嘴裡不斷溢出,雙手空揮,似乎十分難受。
這是完全的邀請和機會。
一般情況下,應該沒有任何人能阻擋這種誘惑。季嚴,是這世界上最強大最完美的Omega。
康臨一險些控製不住壓上去,但他拚命轉過身,維持住自己的忍到青筋直冒的身體。
他不會碰季嚴,絕對不會碰季嚴。
雖然季嚴會十分難受,但他也沒有彆的辦法,他隻能把季嚴鎖在房間裡,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去再買一份抑製劑。
康臨一不再停頓,起身就走,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後背一熱,有一雙手臂從背後圈住了他的脖子。
季嚴低低道:“康臨一,彆走……”
那聲音仿佛魔音,等康臨一再眨眼,他已經轉過身將季嚴緊緊抱住,狠狠壓在了床上。
季嚴經過常年鍛煉的身體厚實又富有彈性,那渾身上下滾燙的溫度和魅惑的信息素一秒攻破了康臨一所有的防線。
康臨一紅著眼道:“放開我。”
話音還沒落,季嚴已經摸到他的嘴唇,很急很急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