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嚴嚴肅下來的時候沒有人敢說個不字,康臨一一個恍惚,就被季嚴背在了身上。
些許功夫,康臨一在季嚴背上老實下來,自言自語:“季嚴,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季嚴已經習慣了聽不懂康臨一的話,他一邊往回走一邊道:“你在罵我?”
康臨一無法和季嚴正常的對話,自己仔細想了想季嚴幾天的渣言渣語,回道:“對。”
季嚴很明顯的遲疑了一刻:“我還是頭一次被人罵。”
被人罵還不生氣,康臨一有些奇道:“你這算什麼反應?”
季嚴道:“那我道歉。”
康臨一:“我罵你,你還和我道歉。”
季嚴不是什麼圓滑之人,可能是將太多的點數都分在了能力上,他對於戀愛之類感知極慢,他冷靜回道:“我和你在一起你總是生氣,雖然不知道我哪裡做得不對,可你不高興這麼多次,說明我身上肯定有問題,你遷就我這麼久我還沒改正,確實應該道個歉。”
康臨一被季嚴這一番話給驚住了,震驚之後,又是一陣無言。季嚴他總是這樣,不僅僅是能力,相貌,才華,連人格都這樣叫人動心。
可是這樣的人,偏偏還能正大光明的渣……他怎麼可以這麼矛盾?
康臨一又是內心悅動又是內心酸澀,隻能喃喃道:“渣渣,好好反省。”
季嚴:“……”
……
季嚴背了康臨一一路,臨到宿舍門口,康臨一被放在地上,兩條腿還是站不住。
他顫巍巍的扶牆站著,臉色比之前好了些,卻不肯進去那個和趙書嶠同居的小屋,似乎有話想和季嚴說。
季嚴等他好一陣,還不見康臨一說話,隻能試探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們明天見?”
康臨一:“……等等。”
看樣子終於要說了,季嚴忙道:“你說。”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康臨一也已經沒意願再糾纏換宿舍的事情,他看得出季嚴已經下了決定,說那些顯然無用。
他還清楚季嚴換了宿舍怕是有什麼正當理由,縱然不爽,現在也隻能忍了。
不過,季嚴對江雲酒沒什麼意圖,並不代表那江雲酒對於季嚴沒有意圖,季嚴那麼好,誰不想要?一想到季嚴每天晚上要和江雲酒住在一起,他擔心的眼睛都要紅了。
康臨一極為鄭重地叮囑道:“你愛跟誰住跟誰住我管不了,可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被江雲酒發現你的秘密,萬一被他撞見,那不僅僅破壞流星營的規則,還非常的危險。”
話還沒說完,季嚴便打斷道:“不會的。”
反駁的這麼快,季嚴竟然這麼相信那個江雲酒?康臨一不爽道:“你那麼確定?”
季嚴點頭,既是為了不叫康臨一擔心,亦是覺得這件事並沒有必要瞞著康臨一,坦然道:“因為他已經知道了。”
康臨一:“……”
……?????
知道了?
江雲酒知道了??
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知道的?
康臨一在驚訝之後,當場躁動起來,突然巨大的信息量衝進腦中,他異常惱怒。
這本該是季嚴和他兩個人的秘密,江雲酒是怎麼……
他是怎麼……
康臨一不知道哪裡來了力氣,握住季嚴的肩膀搖晃起來,季嚴沒想到康臨一反應這麼大,正想說什麼,到了嘴邊卻忽然改口道:“康臨一,彆搖了,我想吐。”
就這麼兩下怎麼可能會吐,康臨一沒有立刻收手,下一秒,季嚴猛然臉色一變,竟真的扭頭哇地吐出一口胃液。
隨後季嚴倒在康臨一身上,身體蜷縮,一陣一陣的輕微抽搐,體溫瞬間飆升,直燙的康臨一手心都有些發疼。
康臨一從未有過這樣的慌亂,看著季嚴突然倒下,不知哪裡的疼痛讓季嚴不停的發抖,在緊急情況下,康臨一憑著極端的冷靜推開了季嚴宿舍的門,鉚足了力氣將季嚴推進了宿舍。
關門以後,季嚴身上大量的Omega信息素噴薄而出,竟在短短幾秒間從Alpha變成了Omega。
康臨一急瘋了:“季嚴!?”
季嚴亦不知道怎麼回事,痛的意識模糊,張嘴隻能發出痛苦的聲音。
季嚴明明昨天剛經曆了一次變化,今天早上剛剛恢複,這麼短的時間怎麼會有又出現變化!而且還如此痛苦?
那就是那支治療藥劑的副作用!?
康臨一急得要死,而此刻季嚴的Omega信息素噴發,一瞬間侵占了他的意識。
就在康臨一雙眼通紅時,一個巴掌抽在康臨一臉上,痛得他忽然清醒過來,他猛然回神,正見著江雲酒抱住季嚴,硬生生從他懷裡把季嚴拖了出去。
康臨一怒道:“你乾什麼!”
江雲酒亦是怒道:“你才是乾什麼!你先清醒一下,離季學長遠一點。”
康臨一這時已是徹底緩過神來,知道他剛剛險些被信息素衝暈,意識到這點之後既是後怕又是清醒,同時難免對江雲酒的反應默默驚訝。
他的自製力向來強大都差點失了神,江雲酒竟然在季嚴的信息素衝擊下還如此冷靜,他怎麼做到的?
這有可能嗎?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康臨一根本顧不上這些細枝末節,他急切道:“季嚴說你已經知道了,既然知道了就幫我,我得帶他去醫務室,立刻馬上。”
江雲酒雖不知道季嚴怎麼會突變,可他對於事情的處理速度極快,此時此刻,不管他對康臨一時什麼看法,為了季嚴,兩個人都成了一個聯盟。
江雲酒一麵按住季嚴,一麵快速整理情況:“出不去的,學長身上這麼重的信息素,一出門馬上就會被人發現,而且,馬上就到十一點,門禁時間,就算宿舍門能出,可外麵操場還有環扣鎖,落了以後除了教官誰都開不了。”
季嚴已是痛的不像話,說話間來回翻滾了兩次,康臨一隻覺得那痛仿佛紮在自己身上,讓他心焦難忍。“信息素就用遮蓋劑,季嚴包裡有六瓶,全噴上,十秒內我一定帶他衝出去宿舍樓。”
江雲酒也著急:“衝出去了不行,那環扣鎖呢?”
康臨一飛速思考:“打開。”
江雲酒:“怎麼打開!你現在去偷鑰匙,彆說能不能偷到,就是偷到,時間也來不及!”
康臨一搖頭:“不用鑰匙,用槍打。”
江雲酒愣了一下:“誰有槍?”
焦急間,江雲酒還真想起了一個人來,趙書嶠是遠近聞名的神槍手,要說槍,任何人可能都沒有,趙書嶠卻一定有。
“你要和趙書嶠借槍?”
康臨一道:“不,我帶著季嚴衝出去,讓趙書嶠在樓裡狙掉那把鎖,這樣也能守住季嚴的秘密。”
宿舍樓到操場環扣鎖的距離足足有幾百米,那麼遠的距離想精準的狙中,放眼整個聯盟大學,真的隻有趙書嶠。
“貿然提出這個要求,趙書嶠會幫你嗎?這忙幫了百分之百會受罰,夜裡狙鎖,說不定會背處分,你跟他的關係好嗎?”
那必然是非常不好。
康臨一頓了下,隨後快速的摘下了季嚴的光腦,登陸並翻到趙書嶠曾經偷偷送給Omega狀態的季嚴的那個號碼,篤定道:“如果使用這個號碼跟他說,他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