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呢,我最後半天了。”季勇說。
好在鎮上的街道衛生越來越好,找不到牛糞,最後大家隻得弄了幾個空瓶來炸。正玩得開心呢,突然聽到不遠處有喧嘩聲,有小孩大聲嚷嚷:“哦哦,打架嘍,打架嘍!”
人流向車站那邊湧去,季勇和季武也興奮的叫:“走走,過去看打架。”
車站本來人流就多,此時更是擠滿了看熱鬨的圍觀眾。季勇和季武兩兄弟開道,領著小夥伴們擠進了人群。
季椽被宋冀寧護著,一點沒擠到,進入人群後,首先看到的是散落滿地的水果,以及倒翻的桌椅,接著是扭打在一起的三個男人。
“李柱叔?”
被兩個年青人圍攻的,居然是李柱。那兩個年青一個十七八歲,一個十五六歲,都長得很高大,一臉凶相,季椽已經猜出他們是誰,但怎麼看,都已經完全無法和小時候的記憶對上。
*和張明兩兄弟。
*與宋冀寧同歲,在學校也算是一個小混混頭目,畢業時沒參加中考,現在不知在乾什麼。從他的麵相看,大概畢業之後就沒做過什麼好事。張明現在應該還是個初中生,但他的形象也沒好到哪去,一身流裡流氣的打扮,對自己的親爸破口大罵,滿嘴臟話。
李柱跟兒子們的感情本就不好,後來又三番兩次被他們勒索,早已翻臉,是以跟兒子打起來也不手軟。隻是他終究不是小混混兒子的對手,很快被打翻在地,摔得滿頭是血,何健騎到他身上繼續揮拳。
“我叫你不給我錢,叫你外麵找人!”
圍觀群眾看不下去,紛紛出言阻止:
“彆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民警呢,民警還不來?”
但沒人敢真的上前,*和張明看著凶神惡煞,沒人敢著惹他們。
宋冀寧拍拍季勇,抬了抬下巴:“不能讓他們再打了。”
“好咧。”
“小宋哥?”
“在這等我。”
宋冀寧和季勇走過去,拉住*揚起的拳頭:“*,彆打了。”
“宋冀寧?”*已經打紅了眼,轉身就是一拳:“要你多事!”
宋冀寧胳膊一擰,腳下一個繞腿,直接把*放倒在地,動作行雲流水,帥氣極了,引得圍觀眾一片叫好。另一邊,張明早就被季勇輕輕鬆鬆放倒。
圍觀眾這時終於敢過來,一個個熱心的扶起李柱,用衣服給他按住傷口。接著民警趕來,將三人一同帶走。
宋冀寧和季勇沒當回事,繼續帶著小朋友們享受最後半天的自由。
李柱的事鬨得很大,畢竟鎮上難得出現流血事件,還是兒子打老子,連季老根都聽說了。晚上季建國夫婦回來聽說後也大吃一驚,季建國和李柱關係不錯,打算明天去探望李柱,卻指著張二妹家的方向對季椽說:“緣緣,彆靠近那家,他們家三個兒子全完了。”
“什麼?”季椽不解。
李書蘭道:“*和張明不說,什麼樣你今天也看到了,張鑫我聽說也經常逃學曠課,還跟人學電影裡組了個什麼青龍幫,等著看吧,遲早有一天也得進去。緣緣,不準靠近張二妹家,這一家子都好不了了。”
季椽點頭:“媽,我從不理他們的。”
第二天季建國去衛生所看望李柱,還沒進門就狼狽而回。*和張明因為打人被抓了,張二妹堵在衛生所門口罵李柱,讓他去派出所把兒子放了。張二妹還是一貫的粗俗,在門口罵著李柱和狐狸精,一片粗言穢語,讓季建國一個大男人聽得都臉紅,沒敢靠近。
季建國回家的時候,季勇的父親季軍國正好找來,隨著他來的還有其他幾個小夥伴的家長。大家都帶了錢來,請求季椽利用寒假這段時間給他們的孩子補習。
季建國和李書蘭並未擅自作主,詢問季椽的意思。季椽答應了,但沒收錢,季勇和季武他是必定要教的,其他小夥伴隻當順便了。
沒能探望李柱,季建國也愛莫能助,帶著李書蘭返回市裡繼續忙碌去了。
因為臨近春節,生意忙碌,季建國和李書蘭經常沒空回來,基本上隔兩三天才會回家一趟,第二天一早就離開。為了補償兒子,他們每次離開時,都會給季椽10元零花錢。季椽估摸著那些富二代大概就是這麼被養成判逆少年的,有錢缺愛,好在他並不在意,知道父母心中有他就夠了。
小夥伴們的補習在季椽家進行,因為季椽喜歡賴床,補習時間從下午一點開始,於是每天下午到晚上,季椽家便坐滿了抱著課本來學習的小孩。
季老根很高興看到季椽當小老師的場景,每天也不出門找人下棋了,跟著小孩們一起搬著張小板凳坐在後頭,笑眯眯的聽,雖然完全聽不懂。
宋冀寧卻一點不高興,他還想把季椽拐到他家玩呢,然後順便就在他家住幾天。但是季椽天天給這幫小孩補課到晚上,害他晚上隻能自己回家抱著枕頭睡覺。
但白天的時候,宋冀寧還是會跑來陪季椽,和季老根一起搬張凳子坐在後邊。
季老根無聊了就找宋冀寧說話:“緣緣跟書蘭很像吧?”
“啊?”
“你看,緣緣教學生有模有樣的,他很適合當老師嘛!”老師是份好工作,季老根覺得這很適合季椽。
緣緣以後才不當老師呢,說好了要一起進研究院的。
宋冀寧雖然這麼想,嘴上卻應著:“爺爺說得對,緣緣很適合當老師。”
季老根笑著拍拍宋冀寧的肩,對他感觀更好了,於是晚上破天荒讓宋冀寧在他家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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