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本身頭腦的靈活外, 宋冀寧還有著勝於季椽的另一項優勢。-樂-文--
由於季椽的知識大多來自未來, 導致他有時會對現今的一些技術差生錯誤認知,比如他以為磁通量的技術已經有了, 並基於此進行研究。但這是十多年後才出現的技術, 此時並沒有這項技術,也沒有相應的元件, 他的研究在此時是不成立的,隻能推翻重新開始。
而宋冀寧雖沒有這些超前的技術,他所知所學的卻是剛剛好,比季椽少繞很多彎路,加上思路靈活,喜歡另辟蹊徑, 季椽尚未考慮的方法,他總能先一步想到。
有時候科學欠缺的就是這麼一點靈感,有靈感又有紮實的技術知識打底, 宋冀寧漸漸追上季椽, 成為這項研究的主力科研人員。
當然,如果季椽想爭的話,他隨時能夠壓製宋冀寧,但他不可能這麼做。相反,他會認真聽取宋冀寧的意見, 並從他的基礎上進行改進和完善。在兩人的默契合作之下,他們聯手解決了輸出波導、點電荷、電子束受阻……等等問題,讓整個項目的研究進度大幅度超越其他研究團隊。
“如果按這個速度研究下去, 你們的項目至少會比其他團隊早半年完成。”一邊來聽課,同時也偶爾幫忙研究的李院士,在查看了研究資料後,這麼對季椽說道。
季椽並未驕傲,謹慎的說:“沒有那麼快,微波脈衝輸出能量需要多少焦爾還沒得出結論,低通濾波器的頻率和高頻譜波導的含量也沒有測算出來,這幾項最難的問題沒有攻克,我們的研究距離完結還遠。”
李院士愣了愣,拍拍季椽的肩:“你很好。”
季椽:“……謝謝?”
此時研究已經開展8個月了,虛陰極震蕩器的組裝已經接近完成。這其中所涉及的技術多達上百項,有三分之一是季椽和宋冀寧攻克的。另外三分之二,是前蘇聯研究員和國內研究員共同攻克的。
最初時國內研究員的技術水平跟不上前蘇聯研究員,還被他們鄙夷過,雙方鬨過一些不愉快。但國內學者有的是拚勁,哪怕一把年紀了,學起新技術來一點不比年青人速度慢,又有季椽特意給開小灶,很快就趕超前蘇聯研究員,搶在他們之前攻克了幾項技術難題。之後又經曆了兩三個月的互相較勁、合作,終於磨合成一個優秀的國家級團隊。
這個團隊,以季椽和宋冀寧為中心。
儘管他們是團隊中最年幼的成員,但國內的研究員,不管什麼年紀,都稱呼他們兩人為“季老師,宋老師。”
最初隻是調侃,後來由於季椽教給他們的知識越來越多,帶領他們攻克的問題越來越難,這稱呼便成了真心實意,兩人如何拒絕,也沒人願改。
這是信任、尊敬和……期許。
所有人都預見到了這兩名年青人的崛起,未來的國家科學院,必定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季椽沒想那麼多,他之前對李院士說的難題,是真的很難解決。虛陰極震蕩器快完成了,但是那幾項問題不解決,爆/炸發生驅動器就沒有辦法安裝,否則一不小心發生內部爆/炸,整個研究院都得上天。
這是無法靠未來知識完成的工作,比如微波脈衝輸出能量需要多少焦爾,根據結構和電子束的數值不同,設定的焦爾也不同,未來知識在這裡幫不上忙,隻能一點一點的實驗,運算。
季椽的桌麵上堆滿了公式草稿和圖紙,他花了三天算出了最小的誤差值範圍:“根據虛陰極幾何結構運算出的結果,微波脈衝輸出能量範圍在60-90焦爾間。”他看向會議室裡的眾研究員們:“接下來就要靠大家了,40組數值,每組研究5個數值,一個月內完成,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
所謂的數值,是按照61焦爾,62焦爾,63焦爾,64……等數值來一個一個研究的,平均每個數值的研究時間差不多一星期,一個月內完成5個數值有點趕,好在團隊裡都是高級工程師,隻是趕趕時間而已,沒人覺得困難。
季椽和宋冀寧本來也負責一組數據,不知道為什麼,卻被大家說“你們兩人在一個組浪費人力”,於是把兩人分成了兩個小組。沒有小宋哥在身邊搭檔感覺有點不適應,但忙著趕時間實驗,季椽也沒空多想,帶領自己的小組工作著。之後又進行交叉研究,重複實驗,花費三個月時間,終於得出了準確的數值。
第一難關攻克的時候,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季椽也鬆了口氣,比起攻克難題,他更欣喜於終於又可以和小宋哥搭檔了。雖然小組成員都很優秀,但總不如他與小宋哥無需開口的配合默契。
不知什麼時候,宋冀寧站在季椽身邊,握住他的手。
兩人對視一眼,有著相同的想法。
果然默契。
一項難題攻克了,沒有休息時間,緊接著是第二項難題:找出低通濾波器的正確工作頻率。
再度開會,安排研究工作,將近一年的研究下來,團隊對季椽的安排沒有任何疑異,唯獨當他想要和宋冀寧搭檔時,再度遭到整個團隊的反對。
雖然這兩人搭檔確實很默契,但以他們在團隊中的作用,反而不應該在一個小組。這相當於把兩名主力研究員放在同一個小組,浪費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