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雅集緩了口氣,眉眼舒展,蹲下身抱起它,手指順著他的頭頂,輕柔地向下按揉著它的脊背,一直到尾根處。
耳朵上的電話蟲發出震動,是中原中也打過來電話。
“今天是不是很累啊,我看你沒精打采的。”中原中也在電話另一頭溫聲問道。
平川雅集低下頭,發現赤也血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把臉埋進赤也的毛發裡,吸了一口,低聲嘟囔:“我好累啊,中也,胳膊都要抬不起來了。”
“讓赤也給你揉揉。”中也說。
赤也的爪爪按在他小臂上。
平川雅集笑笑對中原中也說:“不過我很開心,雖然很累,但是我救人了。”
閒聊著今天的事,他抱著赤也去浴室洗澡。
氤氳的熱氣在浴缸上方凝聚飄散,他踏進溫熱的水中,將身體沉下去。
皙白的指尖被熱水浸泡,泛上肉肉的粉色,鬢角染了水,正往下滴著。
赤也趴在他胸口上,毛茸茸的尾巴掃著水麵,偶爾掃過他窄瘦有力的腰腹,梅花墊一下下踩著不合適的位置。
下一刻,一隻濕漉漉的手從水下鑽出來,揪住它的後頸把它放到浴缸旁,警告地點了點它的鼻頭,赤也懨懨地蹲伏下去,眼睛中盛著委屈。
電話蟲還在兢兢業業的工作著,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中也聊著。
身體浸在舒適的熱水中,疲倦
感從骨頭縫裡往外鑽,他眉間湧出如浪潮般的困倦與疲憊,嗓音微啞而慵懶,好似盛放後矜傲的花,舒展著清淩淩的花瓣垂青這個夏日。
水波蕩漾,赤也撥弄著他飄在水麵的長發,將水下的風情展露出來。
“小色貓。”平川雅集笑罵,輕輕一彈指,濺了赤也一鼻頭洗澡水。
“你們現在在哪兒?還有多久到達目的地?”
他在水中側了個身,微微屈膝,枕臥在浴缸頭上,挺翹的腰·臀線在水中若隱若現,水麵上露出的肩頭被熱水燙得紅紅的,雋永的眉宇間也湧上溫熱的汗意,在燈光下唇色穠麗。
中原中也聲音很明顯頓了一會兒,才回答說:“我們快到地中海了,預計再過幾天就能到意大利的港口了。”
一路疾馳,原本半個月的航程縮短了幾天。
“那挺好,你能早點回來了。”平川雅集懶懶道。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帶。”
“……”
不知何時,平川雅集闔上眼沉沉睡去,赤也身上紅光一閃,很快他的身上變得乾鬆,腰臀陷進被褥間,燈光依次關閉,室內一片昏暗。
赤也蹲在他枕頭,一雙貓眼定定地望著沉靜睡著的平川雅集。
電話蟲將他的呼吸聲傳到萬裡之外的海上,中原中也低下頭,咬著蘆薈繃帶的邊緣將它撕開,他的身上一道道或輕或重的傷痕訴說著一路上的不平靜。
他坐在船隻的甲板上,周圍一片狼藉,整艘貨船上,寂靜一片,船隻在靜默的海上航行,周圍儘是迷霧。
……
極地科考站。
夜色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似乎比大陸上的夜要明亮許多。
從昨夜就有氣象預警顯示,今夜有暴風雪,帳外此刻風聲呼嘯,天地一片雪白。
小隊員飽餐了一頓菊下樓大廚的晚餐,在睡夢中都在幸福地咂著嘴。
今晚執勤的隊長守著儀器,打了個哈欠,使勁揪了把臉頰肉,認認真真地看著機器上的各種數據。
暴風雪愈發大了,這種天一出門就要被凍的透透的,沉默的科考站在風雪中靜靜佇立著,沒有一絲光亮泄露。
茫茫風雪中,冰蓋裂開一道道縫隙。
深淵般的溝壑將一座座科考站無聲地吞沒。
……
平川雅集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似乎穿過隧道一般。
下一刻,他眼前一片光亮,他驀地意識清醒過來。
睜開眼,腳下是發光的巨大石板,四周是虛無黑暗的虛空。
“德累斯頓石板?”他輕聲低喃。
環視周圍,他發現石板四周陸陸續續浮現出幾個身影。
當光芒隱去,現任七位王權者的身影呈現出來,包括之前隱藏身份的灰之王磐舟天雞、綠之王比水流,還有總是在天空中飄的白銀之王阿道夫·K·威茲曼。
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目光威嚴地瞥過灰、綠兩王。
不等眾人交談,下一刻,德累斯頓石板再次發出光芒,一個雌雄莫辨,渾身雪白的人出現在幾人眼前。
“你們好,我是德累斯頓石板。”他用一種平靜到淡漠的語氣說道。
黃金之王老爺子似乎見怪不怪:“叫我們過來有什麼事?”
“位於地球兩極地的詭異蘇醒了。”
成王時,德累斯頓石板會將知識和情報灌輸到王的腦海中,所以在場所有人對極地的詭異都有所了解。
聞此,眾人瞳孔一縮。
德累斯頓石板繼續
說:“你們需要分頭行動,那些詭異已經在往赤道方向前進。”
平川雅集手指蜷縮起來,歐洲靠近極地,中原中也……
德累斯頓石板瞥了他一眼:“一個小時後,北極地區的詭異就會到達地中海附近。”
平川雅集心臟不禁一悸,他握緊拳頭,將指尖埋進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