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 會拐彎的箭(1 / 2)

這個北宋有點怪 翔炎 11134 字 7個月前

此時天色已晚,已不再適合出城。

自然隻能明日再去把老太君的決定,轉告那位少年郎。

楊金花從老太君那裡出來,回到自己閨房裡。

她的閨房在西廂房二樓,打開西麵的窗,能看到矮山。

以往這個時間,隻能看到矮山隱隱約約的輪廓,但現在卻看能到山的右側那裡,通明大亮。

宛如白晝,甚至比汴京城最繁華的虹橋夜景還要顯眼。

“這是用了多少火把,才能把那地方照得這麼亮啊。”楊金花倚著窗門,愣愣地看著山的右側。

其實不但是她,汴京城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隻是現在城門已經關合,就算好奇,普通人也沒有辦法出城再去看看。

但總有些人不普通。

十數道蒙著臉的人影翻上城牆,然後在衛兵的叫罵聲中,大多數被擋回城裡,但還是有五道人影從十多丈高的城牆一躍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那些被擋回來的人影,剛回到城裡,就發現一個穿著紅衣官服的俊郎男子,身後跟著一眾黑衣衙役,眾他們團團圍了起來。甚至裡麵還混著十幾名長弓手,正引箭不發,凶神惡煞地盯著他們。

“我是開封府總捕頭展昭,幾位朋友藏頭露麵,形跡可疑,請放下兵刃,與我同僚到開封府走一趟,交待一下你們的意圖。”紅色官服的男子,正氣凜然地喊道。

這些蒙麵人士立刻扔下手中的兵器。

有的甚至小聲嘀咕晦氣。

先不說開封府衙役的包圍圈,光是展昭一人就夠他們頭痛的了。

人的名,樹的影。展昭‘南俠’的名聲,可是用手中巨闕劍硬生生打出來的。

有他在,這十幾人根本不可能突圍出去。

等衙役將這些黑衣人都縛好帶走,展昭一躍而上,腳尖點著垂直的牆麵,衝天而起,趴趴趴就飛上十三丈高的城牆,落在牆垛上。

又嚇得上麵的士兵們一陣雞飛狗跳。

“得罪了,在下乃開封府總捕頭展昭。”他一手出示腰牌,一邊喊道:“奉命追查嫌犯,借過此地。”

然後一個翻身又躍到城外去。

動作瀟灑乾脆。

大紅色的官服也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時,陸森正和黑柱坐在平坦的、淡金色的石塊地基上,吃著大白饅頭。

喝著山泉水。

外邊夜風劃過山林,森冷入骨。

周圍的樹冠搖晃,不但有樹葉摩擦的沙沙聲,偶爾有夜梟尖銳的鳴叫。

山林顯得幽靜且陰森。

但在柵欄之內,卻毫無風痕。

一左一右插在泥地上的兩束火把,火光連半分搖曳都沒有。

這裡亮如白晝,也溫暖如春。

柵欄之外的一切風風雨雨,都侵蝕不到這裡。

都被阻隔在外。

黑柱極是興奮地左右看著,柵欄圍出來的方格很大,即使是地基,也隻占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麵積。也就是說,柵欄之內,還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土地是閒置的。

“郎君,要不我們在這裡開幾塊地種點綠菜可好?”黑柱眼巴巴地看著:“雖然這裡的地比較貧瘠,不過我們可以到汴水河的下遊采些黑泥上來,用以肥土。”

“不用那麼麻煩,明天我們去采些骨粉,可以做些特殊的良田出來。”

“骨粉能肥田?”黑柱愣住了:“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陸森笑笑,沒有再說話。金手指的能力,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

好在黑柱也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兩天是黑柱有生以來,過得最幸福的日子,每天都能吃得飽飽的。

他美美地吃完大饅頭,喝了兩口山泉水,便起身想去看看那些柵欄紮穩了沒有。

結果剛起身就嚇了一跳。

不知何時,柵欄外多了五人出來,這五人全蒙著臉,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黑柱大叫一聲,急急退到陸森的身邊。

陸森站起身,皺著眉頭看著柵欄外的五人。

隻是對方五人根本沒有看他,他們聚在一起,自說自話。

“沒有看到什麼寶物。”

“遠處看著那麼亮,原來隻是火把嗎!”

“火把有這麼亮的嗎?大哥,這小子可能有什麼紮火把的技巧?要不要討問過來?”

“五弟,那少年郎長得不比你差。”

“嘖,白來一趟。”

五人站在外邊,說了一通話後,似乎就要離開。

但也在這時候,最左側那位雙瞳明亮如夜星的蒙麵人對著陸森說道:“這位朋友,你這火把似乎不對勁啊。”

“與你何乾?”陸森語氣淡淡地反問。

“無需這般刺人。”這人眼睛中露出笑意,有點倨傲和居高臨下的味道:“我們並沒有惡意。”

陸森冷笑道:“夜行服,黑巾蒙麵,你覺得我會信?”

這人笑得更開心了:“你說得有道理,但有句話我還是得說,即使我們有惡意,你又待如何?這荒郊野外的,朋友難道覺得,你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常男子,會是我們的對手?”

作為江湖人士,他們極易分辨出來,眼前之人是不是練家子。

無論是橫練外功,還是內家胎息,都有自己特征的。

“你的意思是吃定我們了?”陸森皺著眉頭問道:“你們就不顧忌律法嗎?”

五人都同時笑了起來。

見沒有寶物,他們確實也沒有傷人的心思。

但眼前這相貌清秀的少年郎,說話真是太天真了,忍不住就想逗逗。

讓他見識見識江湖的險惡,免得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不懂委曲求全,還傻傻的往上衝,丟掉性命。

“我們真不怕律法,那是什麼東西?”眼睛特彆明亮的蒙麵人驕傲地笑問道。

陸森正欲說話。

但也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傳來沉穩的男聲。

“律法是什麼東西?這話在下可不能裝作沒有聽到。”

話音剛落,一身大紅官服的展昭從空中落下,站在五個黑衣人的身後:“從城牆處逃走的五人,果然是你們。”

這五人同時回頭,身體緊繃。

特彆是眼睛特彆明亮的那位蒙麵人,更是怒道:“又是你這隻臭貓,陰魂不散。”

“你們是賊,我是官。不把你們抓回開封府內定罪,我可不安心。”展昭緩緩將自己的巨闕劍撥了出來。

劍身輕鳴。

這時候,陸森走上前,隔著木柵欄抱拳笑道:“又見麵了,展捕頭。”

展昭露出無奈的苦笑:“確實又見麵了。”

他剛才不和陸森說話,就是不想表明自己和陸森認識。

因為五鼠做事亦正亦邪,他擔心待會這五人會把雙方的過節,遷怒於眼前這位少年郎。

果然……聽到雙方在打招哦,其中兩個蒙麵人已經把視線落在陸森的身上了。

“原來你和臭貓是一夥的啊。”那個眼睛最為明亮的蒙麵人也看向陸森,然後他把自己的麵巾拉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地像是嬌女子般的俊臉:“我記住你了,以後你出了什麼事情,到地府後大可算在那隻臭貓的頭上。”

陸森皺了下眉頭,對方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展昭提著比正常長劍闊厚些的巨闕劍往前走兩步,但立刻被三個黑衣人擋住。

此時陸森,展昭,還有這個像是女子般漂亮的黑衣人三點,連起線來,剛好形成一個等邊三角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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