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了保護陸小郎,不讓他卷入汴京城的官場風波中,現在楊家諸事纏身,容易牽扯到他人。
兩家多多走動是應該的,但關鍵時期特殊做法,兩家暫時不那麼熱絡比較好。
隻是理解歸理解,不爽卻是真真切切的。
楊金花剛才在院子裡,看到有塊黑田,上麵已經有密密麻麻的小苗了,而且她離開的時候,發現苗芽似乎又長了點。
還有木樓後麵那三個小小的方型小屋子,裡麵有熱騰騰的水汽湧出,又是什麼。
她真的很好奇。
那兩樣東西,肯定又是新的神異。
好想知道有何效果,卻不能待久些,當真是不爽。
她提到食盒走到山腳,低頭鬱悶前行,卻聽到有人在前邊說道:“楊小娘子?你來拜祭先人?”
楊金花抬頭一看,眼前有個左手持劍,身穿藍衣常服,英氣朝勃之人緩緩走過來。
她立刻抱拳微笑道:“許久不見,展護衛。”
展昭不單是開封府的總捕頭,同時他還是官家親賜的‘禦貓’,同從三品帶刀護衛。
從官職上來說,展昭相當於現在的‘中南海保鏢副隊長’,兼‘京城公安局局長’這樣的地位。
他兩個職位的代表的意義不同。
從三品帶刀護衛算是武官一係。
而開封府總捕頭從名稱上來看,是武官一係的,但這職位其實受製於開封府尹,真真切切是文臣那一脈的。
所以文武兩個派係的人,對他的稱呼是不同的。
文官那邊一般稱他為捕頭。
而將門這邊一般稱他為‘展護衛’,以示親近之意。
至於市井平民和寶貴人家,也多半叫他總捕頭。
因為這職位有實權,可以調動整個開封府衙的所有武裝力量。
現在楊家沒落,願意和楊家來往的文官,明麵上也隻有包拯和八賢王兩人了。
包拯帶展昭上門拜訪過楊家數次,所以兩人也算認識。
行過禮後,楊金花沒有正麵回答展昭的問題,而是問道:“展護衛,你怎麼來矮山這裡了。”
“我來給陸小郎送戶籍。”展昭嘴角帶著淡淡地微笑,相當有禮貌地一直抱拳說道:“展某冒昧問句,楊家可是有遷宗祠的意願?”
“展護衛為何有此想法?”
“因為陸小郎用這座矮山的地契,托我辦了戶籍。”
“哦。原來展護衛說的是此事啊。”楊金花恍然大悟,然後說道:“矮山確實是老太君贈於陸小郎的,我家的宗祠也不會遷走。家中長輩決定的事情,我們小輩也不知道是何緣由,聽著就是了。展護衛,我這還有事情,就先行一步了。”
楊金花不想和展昭說得太多。
對方是捕頭,天生擅長察顏觀色,推語度人,在這人麵前,絕對是說多錯多。
“慢走。”展昭抱拳,側身站到路邊。
他等楊金花騎馬離開後,這才向山上走去。
等他來到陸森家院外時,便看到兩塊黑土菜田並列排在一起。
而其中一塊黑菜田上布滿了新鮮的綠芽幼苗。
陸森此時正看著外邊,剛好就看到展昭走過來。
他立刻走上前,隔著木柵欄說道:“展捕頭,又見麵了,進來坐坐。”
同時給了展昭一個臨時訪問‘家園’的權限。
“不了,我還有些私事要忙。”展昭擺擺手,然後從懷中掏出兩張錢遞過來:“這是陸小郎你的戶籍和地地契,請收下。”
陸森接過,除了地契外,還多了張黃色的宣紙,上麵寫著陸森的資料,證明他現在是汴京城的人了,然後下麵還蓋著開封府的大印。
有了這張紙,陸森就不再是所謂的浮客,可以隨意進出汴京城,隨意在城晨買賣貨物,產業,仆役等等!
甚至他名下的仆役,比如說黑柱和金林檎,也會受到一定程度法律上的保護。
過上五年,隻要主家同意,甚至還能成為脫得賤籍成良民,然後入籍汴京城。
黑柱走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自家郎君手中的黃紙,熱淚盈眶,差點就想哭出聲來。
從法理上來說,他終於算是個人了。
陸森將戶籍和地契都收好,然後右手在身後一摸,從係統背包裡拿出把淡金色的石劍,放手奉在展昭麵前,說道:“戶籍之事真是麻煩展捕頭了,我這剛把宅子建起來,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把石劍是我昨晚做出來的,簡陋粗鄙,還請展捕頭不要嫌棄。”
他從背後‘拿’這個動作,很好地掩蓋了‘無中生有’的能力。
“哪裡哪裡。”展昭表情十分鄭重,雙手接過陸森的石劍,並且從懷中拿出一條紅帶子,將其負在背後,而自己的巨闕劍則拿在手裡:“我這邊還有要事外出,就不繼續叨擾小郎了,來日再敘。”
“好,慢走不送。”陸森抱拳。
展昭輕點下頭,轉身離開。
他今天沒有穿官服,是因為準備離開汴京城,千裡迢迢去追捕五鼠。
根據南邊地方衙門傳上來的情報,五鼠一直在往鬆江陷空島的方向逃竄,但他們的行進速度並不快,已經不止一兩個捕快目擊到二鼠韓彰腳上帶著箭傷了。
甚至連箭都沒有剪掉。
因為不利於行,五鼠現在已經開始轉走水路。
這可是將五鼠抓捕歸案的好機會。
所以展昭收到消息後,當機立斷,拿了身份腰牌,向包府尹說明了緣由,準備出發去鬆江陷空島一趟。
至於為什麼不帶人……他身為從三品帶刀護衛,以及開封府總捕頭,本來就有節製整個大宋地方捕快的權力。
到了地方再搖人也不遲。
下了山後,展昭便騎馬向南而行。
馬背上,他眉頭微皺,現在他總覺得陸森院子裡,越發不太對勁。
木樓起得太快了。
菜田的芽苗也長得太快了。
五鼠都無法處理的箭傷。
還有之前,自己明明看到他被毒鏢打中了,卻沒有受傷。
等等……都很不對勁。